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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花静晚文案:何逸清少不知事时常常想,她将来是嫁给东边村里家境清贫的秀才先生,还是嫁给西边村里家境殷实的猎户汉子?然而当她背上多灾多难,克父克母的名声时,她才明白什么叫作世态炎凉,人心叵测。重回到八岁那年,还是那个偏僻落后的小山村,那个老实憨厚的父亲,那个体弱多病的母亲,那个天真无邪的弟弟。既然上天又给了她一次机会,那么,这一次,她想改变自己与家人的命运!柴米油盐,家长里短。平淡如水,小富即安。清风能几筷,流云下酒,当为我浮一大白——搜索关键字:主角:何逸清,顾长风┃配角:┃其它:第1章重回幼时何家村的清晨是从此起彼伏的鸡鸣声开始的,天空在尖锐嘹亮的鸡鸣声的催促下渐渐破晓,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此时的天际,已经微微露出蛋白,云彩都赶集似的聚集在天边,乳白色的轻雾弥漫笼罩着整个村落,位处山脚下同时也是村尾的一户人家渐渐有了动静。这座农家小院坐北朝南,占地不大,总共也就一个前院并上四五间屋子,屋子的四周用结实的木篱笆围上,篱笆上蜿蜒盘旋着牵牛花的藤蔓,外围还种了几丛四季常开的月季花,平添了几分生机。一场倒春寒使得三月的天还没有彻底回暖,沈氏昨夜照顾了发高烧的女儿一晚上,累得伏在床头睡着了。直到听见自家院子里的鸡叫声,她才迷迷糊糊地醒来,打了个哈欠,拢了拢身上轻薄的棉衣,伸出手摸了摸枕边的女儿,额头已经不烫了,看来是退烧了。“谢天谢地,可算退烧了。”沈氏一直悬了一晚上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又摸了摸女儿稚气的,黄瘦的小脸,给女儿掖了掖被子,方才蹑手蹑脚地出了门。春寒料峭,外面阵阵刺骨的寒风吹得沈氏缩了缩脖子,她哈了口气,刚刚走到厨房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动静,一瞧,原来是她的汉子何成富在烧早饭。“清姐儿怎么样了?烧退了吗?”见沈氏进来,何成富手上的动作不停,轻声问道。沈氏点了点头,接过何父手里的锅铲cao持起来,细声说道:“烧退了,现在睡得正香呢!”她顿了顿又问:“安哥儿昨夜怎么样?可吵吗?有没有哭?”沈氏与何成富成婚十年,一共育有两个孩子,大女儿何逸清,刚刚满八岁,小儿子何逸安,才两岁多一点儿,正是闹腾的时候。昨夜清姐儿突发高烧,烧得人事不省的,但大半夜的也找不到大夫,沈氏急得只能一遍遍地用酒给她擦身子降温,用沁凉的井水冷敷,又在床边看护了一夜,自然顾不上照顾小儿子。何成富转身取了些柴草往灶膛里塞去,心疼道:“安哥儿昨夜一早就睡了,不闹腾。到是你,身子不好,昨儿又累了一夜,吃了早饭快回去再躺会儿吧!可别累病了!”沈氏摇了摇头,不依。沈氏容颜清丽但面色苍白,身形削瘦,眉宇间总有股化不开的忧愁,她轻咳了两声:“不躺了,左右也睡不着了。”灶上的大铁锅里正在煮着糙米粥,咕嘟咕嘟的冒着泡,沈氏见差不多了,便拿了个小陶罐,撇了不少米汤盛进去,饶是如此,那粥看起来还是稀得很。沈氏小心将陶罐放好,方才说道:“都说米汤养人,等清姐儿醒了,把这米汤给她当水喝。”说罢,她拿了个大碗,勺柄转动着在锅底捞米,捞了一碗稠稠的粥放在何父面前,又从墙角的瓮里舀了一勺酱菜出来,再并上几个玉米饼子,这就是何家的早饭了。沈氏一边拾掇一边道:“快吃吧,你一会儿不是还要去赵大户那儿上工?可别迟了。”提起这个,何成富叹了一口气,摆摆手道:“赵大户让我不用去了,稻子都种下去了,他那儿也没什活计干了。”没有短工打,就意味着没有收入,想到家里欠下的那些债,沈氏的脸色也难看起来,叹息地说道:“都怪我身子不争气,连累你了。”何成富闻言,不悦道:“你这是说什么胡话!不要成天胡思乱想,快吃吧!”昏暗的偏房内,何逸清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她感觉自己的每一寸肌肤都酸、麻、痛得要命,她努力地想睁开眼睛却偏偏怎么样也动弹不得,只能发出哼哧的急喘声。她干枯的头发被汗水打湿了,一缕一缕地黏在额头上,睫毛不安地翕动着,嘴唇也因为干渴而发白起皮。不知挣扎了多久,她沉重的眼皮才终于挣脱了束缚,倏地一下睁开了眼睛。甫一睁开眼,何逸清就干咳了两声,愣了一会儿,像是还没有回过神来,不过很快她就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她试探地伸出手,小心地摸了摸盖在身上的厚实但料子粗糙的棉被,又环顾四周,昏暗沉闷的屋子,凹凸不平的土墙,陈旧不堪的窗棂......何逸清急促地喘息了两声,心里陡然一惊,感觉这屋内的景象是又陌生又熟悉,她轻声呢喃:“这是哪儿?”这儿好生眼熟,怎么她一觉睡醒就来了这儿?何逸清一边疑惑着一边挣扎着坐了起来,她的脑袋昏昏沉沉的,但还是感觉到了自己的身量不对。她缓缓地抬起手,瞪大双眼,满脸惊骇地打量着自己这双不符合年龄的小手,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一个大胆的猜测浮上心头。“吱呀!”一声,沈氏轻轻地推开房门,手里还端着一碗米汤走进来,看见女儿已经坐起来了,她很是惊喜,立刻搁下碗摸了摸女儿的额头,问道:“可算是醒了,头还疼不疼了?饿不饿啊?”何逸清呆愣愣看着那张既陌生又熟悉的面孔,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这是.......娘吗?她是在做梦吗?沈氏见女儿两眼发直,呆愣愣地望着她不说话,担心女儿被高烧烧坏了脑子,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急声问道:“这是怎么了?清姐儿,你说话呀!”何逸清缓缓伸出手,试探地握住母亲抚摸自己额头的手,温热的触感顺着指尖一点一点传到了她的心里,仿佛在告诉她这不是在做梦。她旋即一把扑进母亲的怀里,闻着母亲身上常年吃药而留下的淡淡的草药味,再想起上辈子父母双亡后自己吃的那些苦头,不由的悲从心来,眼睛开始发亮,罩上了一层晶莹的玻璃似的东西,睫毛接连地动了几下,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下,只片刻便沾湿了沈氏的衣服。看着女儿哭得伤心肩膀抽搐的样子,沈氏只以为她是被吓着了,十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