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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会渐渐在所有人眼里真的变成一只残暴的野兽,人人嫌恶。当这样的心理症状越来越严重,深受折磨的饶朗无数次想过,就这样突然死了也好,如果那一刻死了,就没有人会发现看似光鲜、还顶着所谓小鲜rou光环被所有人迷恋和喜爱的自己,其实是这样一只招人恨的野兽了。心底有着深深自卑的饶朗,其实多么害怕这世上哪怕有一个人,被自己切实的知道是深深的讨厌着自己啊。饶朗甚至想,如果自己更懂多一些的心理学,从心理学的角度去分析的话,这就是自己那么早就愿意踏足娱乐圈、费尽心思去管理形象当个偶像明星的根本原因吧?以及,心底野兽那凶猛而残暴的巨大力量,不断激发着饶朗心底里那似乎嗜血的暴力本能,为了不给身边亲近的人带来任何伤害,饶朗只能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一整夜一整夜像一个骄傲却孤独至死的顽强斗士一般,不断的摔打自己、伤害自己,以这种最惨烈的方式去替野兽释放它那根本无处发泄的力量。当一次次全身的力量被消耗殆尽,饶朗顶着满头的冷汗、终于精疲力竭的躺倒在地板上能够沉沉睡去,他也无数次的想过,就这样死去就好了啊,就再也不用承受这身体上的剧痛、和心里的巨大折磨了。当每一个清晨,明晃晃的阳光透过窗子照透饶朗还紧闭着的双眼,让饶朗不得不艰难的睁开眼来,去面对自己竟然还活着这一荒诞可笑的事实,饶朗一次次在心里无比的失望——昨晚那样激烈的自我伤害,分明能感觉到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受了重伤一般,可是为什么还像蟑螂一般顽强的活着,为什么还没有死去呢?一次次,饶朗都坚定的认为,自己是想要死去的。只是在苟延残喘延续着自己行尸走rou一般的一点点生命力,苦熬着等待死去那一天的降临。然而这一刻,当他发现面前坐着的警察所产生的误解,或许真的会让自己被迫顶上“杀人犯”这一头衔,去面对“死”这一突如其来的人生结局,他突然惊讶的发现,自己并不想死——听到那巨大误解的一瞬,不知怎的,饶朗的脑子里出现了宋栗的脸,甚至莫名其妙出现了她那件胸前不知道沾着什么五颜六色莫名污渍的灰色起球家居服。饶朗突然发现,原来在自己的心里,也还惦记着、残存着关于这个世界的点滴美好想象啊。原来自己的心里,还有……爱么?我不想死。这样的一个念头,让饶朗哪怕身处这样紧张而难办的复杂局面之中,内心却不可抑制般的涌出一股狂喜,像一股突然拥有了鲜活的生命力、止不住的从地底冒出的涌泉,让饶朗的整个人在一霎之间活了起来。那时候饶朗的心里明确的出现了四个字:我还有救。那一刻,饶朗在心里无比的思念宋栗:她在哪里?在做什么?我想见她。这样一瞬之间产生的所有感觉和想法,或许饶朗很难用言语去对任何人解释清楚,却激发出了他强烈的求生意志,让饶朗迫不及待的想要对面前的警察解释清楚事情的真相,迫切到饶朗甚至抛开了所有的矜持和稳重、急切的想要站起身来,好像如此就能让对面的警察更早一点听到自己的声音一般。“喔,喔,喔,坐下!”对面的警察却好像刹那之间紧张起来,伴随着饶朗想要起身的那一个动作,一只手立即做出手势示意饶朗乖乖坐回原位、不要乱动,另一只手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向着自己的腰部摸索过去。饶朗虽然从来没有进过警局,没有跟警察打过交道,但是黑帮电影总归是看过不少的,所以很明白警察一定是摸向了自己的配枪了,那一副如临大敌的紧张姿态,好像饶朗真的是一个随时会狂暴起来不受控制的凶残杀人犯一般。饶朗这才发现,这里面的误解,比自己想象得还要更深的多。所以,不能急。饶朗也赶紧向着空中举起自己的双手,示意自己并无半分恶意,也没有攻击的意思。那强烈的求生欲望,反而让饶朗之间浑浑噩噩的大脑突然间好像能够抵抗那剧烈的头痛了,变得清醒了不少,在不断高速运转着思考如何才能应对眼前的这一番复杂局面,如何才能有效的解开这个看似已绕成了一个死局的毛线团。饶朗重新找回了自己的镇定和耐心,慢慢的开口解释道:“那并不是我的家,我只是一个过来游学的人,那是我的寄宿家庭,房子的主人是雷和梅,他们是一对华裔夫妻,姓氏是CHAW。”饶朗本以为自己说得足够清楚了,按照他所说的,警察应该很容易查证这就是事实,并无半句虚言。可是接下来警察又是一句听似轻描淡写的问话,却让饶朗彻底震惊了,那一刻饶朗感觉到的,是从头盖骨中而起的丝丝凉意。警察问:“雷是谁?”只是简单的一句,让饶朗意识到了,自己到底有多么天真。看来,他不是野兽,即便是,最多也是一只困兽,因为他早已在不知不觉之间,一步步走进了猎人早已精心布好的陷阱之中了。不能慌。凭借着强烈的求生意志,饶朗在心中不断的告诫和提醒自己,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能慌乱,不然很容易被当成精神病人吧?因为自己眼中所认知的世界,好像和警察握有证据切实查证的现实世界处处相悖。而一旦真的被当成了精神认知障碍,送到了心理医生那里,很容易被查出自己有那么多重的心理障碍,真到了那个时候,即便自己是认真的、好好的说出了那明明是事实的回忆,警察和将来的法官,还会觉得自己的话有几分可信度呢?所以饶朗努力控制着那浑身发冷引起的颤抖,全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更平稳一些:“雷……应该是饶峻的儿子。你们如果去查合同,不是很容易就能发现,屋主一栏一定写着雷的名字吗?我是看过那房屋合同的。怎么你还会来问我雷是谁呢?”尽管饶朗已经尽了全力,让自己的话语充满条理、语气沉稳,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正常。可是饶朗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警察还是露出一副看精神病人的表情,莫名其妙的看着饶朗。不过那警察接下来的一个动作,却让饶朗很快明白了,他为何会露出这样一副表情了。警察在手中举起、展示给饶朗看的,是一纸房屋合同,与饶朗在跟雷签订寄宿合同之时、雷展示给他看的房屋合同一模一样。只不过这时,饶朗看到——房主姓名的那一栏,白纸黑字的写着他饶朗的名字。“雷是谁?”面对着饶朗震惊到发白的脸色,警察好像视而不见一般,把这个让人心里更加发毛的问题又问了一遍。作者有话要说: 所谓的七年之痒,应该是在前提不是爱的前提下的一个忍耐时间限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