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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蒋沂南眼神冷淡地瞥过去,歌女们眼中露惊恐之色,捂着嘴齐摇头,纷纷闭上了嘴。而蒋沂南握着长鞭这一头,他走过帷帐,长衣扬起,他的面容在灯火下看更是清如白云黑水般。那光照在他脸上,他眼眸清黑,向上扬起时,勾起一波惊心动魄般惊艳的弧光。蒋沂南与这个想要偷鞭的黑衣人对视。戴着面罩的黑衣人嗤笑:“嘿,蒋沂南。原来是假公济私。说着开名器大会,你倒是运用这职务之便,大会还没开始,就让你儿子把‘九转伏神鞭’送到你面前了。怎么,人都死了,你还要靠一根鞭子怀念?”金使嘲讽他:“九转伏神鞭可不是白凤的专属武器!白凤只是九转伏神鞭的其中一代主人而已。”立在屋中央的男人打量着靠在门上的金使。蒋沂南扬眉,勾起唇,轻轻笑了一下:“哦,魔门人?斩教人?罗象门这般不中用,不小心把魔门的人放进来了?”金使:“……”蒋沂南这种语气,听在他这个魔道人耳中,实在奇怪——这语气,太不像正道人的口吻了。“砰砰砰!”“快!跟上!”院中的砸门声、脚步声纷至沓来,金使身子一凛,想要逃走。但他跨步才挪,蒋沂南身形一动立刻跟上,将他的路堵得死死的。金使吞下口中血,他的手用力,继续与蒋沂南角逐“九转伏神鞭”的归属权。他的内力发出,对方毫不相让。鞭子的另一头绑在蒋沂南手中,蒋沂南侧目,向门的方向看去。门被敲响,门外罗象门大弟子蒋声的声音很急切:“父亲,有贼人闯入了罗象门!您这里有发现贼人么?”金使大惊,脸色变寒,手中更加用力。蒋沂南紧紧扣着鞭子的另一头,似笑非笑地看着金使。金使心里暗惊,没想到这个男人多少年不出现在江湖上,他的武功已经练到了自己动摇不得的地步。蒋沂南手上内力再向外一震,沿着鞭身内力一层层震去,鞭身光华流离,金使握着鞭子的手抖动战栗。而蒋沂南则闲闲地跟门外答:“贼人?我不曾见到。你去别的地方找找吧,若是有人来我这里,我会通知你的。”门外半晌无声。蒋沂南唇角的笑加深:“怎么,你是信不过为父的武力,还是信不过为父的为人呢?”门外青年的呼吸声瞬间杂乱。过了半刻,才听到蒋声压抑的声音:“……我知道了,父亲。那您好好休息,若发现贼人,还请父亲告知孩儿一声。父亲……半夜听曲终是伤身,请父亲保重身体。”蒋沂南没说话,他的眼睛与戴着面纱覆脸的人对视。屋外的人,不放在他眼中。很快,外头的脚步声远去,落在两个武功高手耳中,都听得屋外是蒋声带着弟子离去。不管弟子们服是不服,这扇门,他们到底没有推开。金使心中惊疑,不解他们罗象门这是搞什么,父子之间怎么这么奇怪。但蒋声的脚步声一远,顾忌少一分后,金使当即跃起冲撞向蒋沂南,想趁蒋沂南分神之际逃走!“砰——!”他被蒋沂南甩出去,砸到地上。蒋沂南追上,两人身影缠在一起,飞快过招。手中长鞭被他们始终抓在手中,一地桌椅榻架都被这两人的打斗掀起。歌女们吓得抱着柱子不敢动,她们蹲下躲到墙头,眼睁睁看着屋中器物全都飞了起来,她们的主人蒋沂南跃上半空,身形如龙过水,龙须翘飞,气势何等骇然!九转伏神鞭到底是斩教几代教主的武器,据传材质取自天外,被两大高手这般夹击,都没有毁去。蒋沂南的武功明显胜过金使,金使之前又受了伤。两人过了不到百招,金使被打得砸到那摆满书籍的架子上。蒋沂南再次追近,金使艰辛躲避。他背靠着架子,不知触发了哪里的按钮,下面地砖噗噗作响。金使心里一惊,才要跳起,但已经来不及,一整个书架,包围着金使,向地砖空了的地下砸去。人和架子、书籍一同被甩下去。金使目中一凝,身子在无处可着时攀着鞭子向上一滑,他另一手从怀中飞出一盘银针。蒋沂南为躲避银针,身向后飞斜时手中松了,那“九转伏神鞭”便如蛇一样从蒋沂南手中滑出,飞入了金使手里。金银色的长鞭跟着金使,一道摔下了地面。而瞬息后,按钮重启,地砖方位一换,地上破开的大洞已经消失。除了没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书架,人再看不出这下面竟是个地道。蒋沂南立在空地上,幽幽望着地面出神。他目中清清淡淡,好似对“九转伏神鞭”的离开、金使的坠落分外不关心。他出了一会儿神后,回头瞥一眼屋中吓得发抖的歌女们:“把这里打扫清理干净,重新弄个书架回来。若是被人发现了,你们就去死吧。”歌女们含着泪点头:“谢、谢……谢主人不杀之恩。”圆月悬空,屋中歌声停止,长老院中始终没传来动静,等在院外的蒋声等弟子们,呼吸越来越重。他们悄悄去看大师兄蒋声的脸色,蒋声沉默半天后,勉强道:“包围这里,如果那贼人出来了,就把他一网打尽。如果他始终没出来……”众人出了汗:如果始终没出来,不正是说蒋长老包庇那贼人么?这,就需要掌门定夺了吧。蒋声咬牙:“名器大会将至,不能有丝毫意外。掌门辛劳,如无大事不可去烦他。除非我父亲真的闹出什么来……不然都不要乱来。”蒋声大师兄的威名还是在的。罗象门其他门派支援的弟子们赶到,看到蒋声黑着脸离开,而问起这里发生了什么事,罗象门的弟子们打着哈哈,当然不会让别的门派看自家笑话。立在寒夜中,药宗因为战力弱,大战向来与她们没太多关系。药宗的女宗主罗起秀带领弟子们慢慢赶到,看到的便是蒋声沉着脸离开的身影。那青年满面沉色,额上青筋直跳,手心攒着,可见心中之火大……药宗的弟子们交头接耳:“看来这罗象门的内部,也不够团结啊。”她们的宗主罗起秀长衣博带,冰清玉洁,如清月般高贵出尘。罗起秀也不过二十多岁,年纪轻轻,却因整个宗门的事压在她一人身上,让她常年冷若冰霜,不苟言笑,失去了这个年龄女子该有的活泼感。罗起秀深深望一眼紧闭大门的院落,再看眼蒋声的背影。她唇向上扬了下:“蒋沂南……你们且看着吧,这位在江湖上消失了十多年的蒋公子,被罗象门雪藏了十多年的曾经天下第一美……他身上,还不知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呢。”“宗主,那我们?”罗起秀:“我们不必做什么。看着吧,名器大会……当会很精彩。”罗起秀垂眸,转身离去。她长裙飘飘,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