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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meimei,皇后

    

引子 meimei,皇后



    轻薄的纱帘如雾,夜风拂过,带起一片奇异的芳香。

    崔禾茫然地睁开双眼,脑袋昏昏胀胀的,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置身于何处。

    她试着张口说些什么,红唇颤颤,却如失声了般,讲不出半点完整的词句。

    只有熟悉又陌生的喘息,在静夜中轻轻回荡。

    崔禾的手指紧紧攥着一片锦缎,她用力地深吸一口气,随后屏住呼吸。她有些惊讶,那甜腻虚软的喘息居然消弭不见了。

    这份讶异只存留了短短片刻,很快,一股奇异的酥麻感如同饥饿的群蚁,沿着她的四肢经脉蜂拥而上,疯狂啃咬血rou。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后腰一软,跌进了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

    与此同时,有什么温热的液体从她的腿间流了出来。

    破碎难耐的呻吟再度响起,崔禾惊恐地察觉到,这暧昧喘息声的主人竟是她自己!

    她伏在陌生之人膝上,红裙迤逦,乌黑长发散了一地,额前的碎发被细密的汗水打湿,一缕缕的黏在脸上。

    身体里不断传来的诡异之感让崔禾无力抵抗,她垂眸看去,目光一寸寸朝身下扫过。裸露在袖袍外的半截手臂细腻如白瓷,可那上面却布满星星点点的红痕,宛若数九隆冬盛放的雪中寒梅,艳丽缭乱。崔禾不明白那些痕迹意味着什么,又是因何而来,腰间的丝带也不见踪影,整个人几近赤裸,仿佛是呈予君王享用的贡品。

    她又惊又怒,正欲高声怒斥,突然有人轻轻摸了摸她的脸。

    身体远比大脑反应更快,崔禾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朝那人的掌心贴去,甚至,讨好般的蹭了蹭。

    她这是在做什么?!

    崔禾被自己的举动惊得头皮发麻,更让她毛骨悚然的是她忽然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斥责到了嘴边竟化作了哀哀的乞求。

    “拿出来,求你······你答应了我的······”

    垂落的长发被轻轻撩起,别在了耳后。崔禾费力地转动眼睛,朝身侧瞥去。

    她不敢置信地睁大双眼。

    ——崔珣?!

    那张冷峻的面容,她绝对不会认错的,她的同胞兄长,当朝二皇子,大周的梁王崔珣,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皇妹不喜欢我送你的这件贺礼么?”崔珣的手顺着她的耳尖一路向下慢慢勾画,每一寸被他抚过的肌肤都在微微颤栗着,崔禾忍受着这种诡异的不适和难耐,暗自祈祷他不要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这不是兄妹间该有的互动,纵使崔禾如何迟钝,也意识到此情此景绝非寻常。可她的心神与rou身似乎被一分为二,每个动作,每一句话皆非她所愿。

    她被困在了‘自己’的躯壳里。

    “喜欢,皇兄,哥······哥哥,求求你,把它拿出来好不好唔——”她的身体蓦地向上弹动,又被狠狠按了下去,那东西被毫无征兆地抽出,突如其来的强烈刺激让她瞬间失神,大腿内侧疯狂痉挛抽搐,大股大股溢出的液体争先恐后地流下来。

    那是一串鲜红的手链,娇小圆润的珍珠上黏着湿答答的银丝,崔禾只看了一眼,便觉得羞臊难当,她咬紧牙关,拼尽全力地想要扭过身朝他质问,却在下一刻整个人骤然僵住。

    崔珣神色淡淡,他把那条珠链随意抛到一边,另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颌。

    他瞧见了她眼底的恐惧,似是欣赏着她的窘迫和恼怒,崔珣低头吻上了那片濡湿颤抖的红唇。

    他疯了么!

    崔禾极度震惊,她颤颤抬手,抵住了崔珣的肩。她的头一瞬间疼得仿佛要炸开,神智被剧烈地撕扯,她从未经历过这等痛苦摧折,就连弯曲手指这一简单的动作,都有一股巨大的力量与她抗争,指骨犹如被生生碾碎般剧痛。

    她用力闭眼,再一睁开,便听得清脆的‘咔嚓’声响。

    食指指节生生折断了,崔禾痛得脸色惨白,可这一刻,她成功取回了身体的掌控权。崔禾猛地朝崔珣肩上一推,崔珣没料到她还有这么大的力气反抗,竟也被推歪了半边身,让她得了手。

    崔禾不敢细想,头也不回地夺路而逃,可没等她跑多远,便是头晕目眩,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慌乱间,她撞开了紧闭的殿门。

    殿门大开,宫娥见状甚是惊异,她们齐齐拜下,恭声道:“娘娘。”

    崔禾百思不得其解,宫中的人今天都犯了什么疯病?娘娘?这宫里哪来的什么娘娘?她父亲是六宫之主,当朝皇后,人人尊称他一声大君,她实在想不到宫中还有哪位贵人可被冠以娘娘这一尊号。

    然而,她很快就得到了答案。宫娥面容上的诧异迅速被惊慌取代,她们的身子俯得更低,极尽恭敬道:“陛下。”

    夜深露重,秋风萧瑟,崔禾赤足站在殿门前,她呆立在原地,僵硬如木偶。

    直到身后伸出一只修长的手,缓缓关上了殿门。她的视野暗了下去,仿若大梦初醒,身子猛地一抖。

    她一点一点地转过身,瞳孔剧烈颤抖:“皇兄,你——”

    ‘叮——’

    茶盏不慎被打翻在地,冰凉的茶水泼了崔禾一手,冻得她一个激灵,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

    她扶着桌案,惊魂未定。

    方才,她是做了场噩梦?

    崔禾盯着桌上的水渍,缓缓调整呼吸,平复急剧躁动的心跳。

    忽然,她的面容凝滞了,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恐惧。

    沾了水痕的桌案明亮如镜,她的眼睛里,那抹暗紫的光芒还未完全消褪。

    那不是噩梦,而是

    ——一个可怕的预言。

    在遥远的未来,一切终将如今日这般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