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和mama

    “小呈，那天mama给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

    手机那边的文母悬着一颗心，语气里也放软了不少，她怕逼急了女儿，事情就掰弯了。

    这两年的文家有了败落的迹象，文承去世的第三年，整个文家四分五裂，文老太爷被气得也进了几次医院，性命虽然抢救及时，保住了残躯，但没了实权，现在掌权文家的是文呈二叔文海涛，公司也占了百分之五十的股权，成为了公司的董事长。

    文呈在公司只是一个小小的会计助理，没有身居要职，相当一个普通的打工职员，为了把文盛拉扯养大，吃的苦头都默默地咽了下去。

    从她带着文盛离开文家那天，她不再管文家人文家事，她一心把文盛照顾好，给他好的生活。

    在之前她完全没了自我，她的世界好像围住文盛打转一样，经过刚才那幕，她咬着下唇像下了决定一般，对手机那边的文母说：“妈，我……答应了。”

    “好，mama把地点时间发到你手机上。”那边的文母神情舒缓了不少，憔悴的脸容露出了连日来的第一个笑容。“mama先挂了，你早点休息。”

    文呈轻轻地嗯了一声，母女俩同时挂断了通话，文呈一转身目光落在从洗手间出来的文盛身上，握住手机的手不禁藏在身后，好像做了贼一样，目光也不敢跟文盛对视。

    文呈：“饭菜凉了，我现在去加热。”

    文盛：“好！”

    文呈逃一般地端着饭菜往厨房走，胸腔怦怦地跳着，呼吸不禁急促了起来。

    文盛看着文呈纤瘦的背，眸色暗了几分，大掌也不禁握了起来，看到文呈端着热好的饭菜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大掌又松了开来。

    两人面对面地坐着，没了先前的暧昧气息，默默地吃着碗里的饭，味道仍然跟之前一样美味，但已经没了食欲。

    文盛：“姐，我来收拾，你去洗澡吧。”

    沉闷的纷围持续了半个小时，文盛看着文呈把最后一口饭咽下后，他打破了沉默。

    文呈：“好，碗盘洗涮好，你早点休息。”

    文盛：“嗯。”

    文呈低着头，越过文盛走往自己的房间，她把手机往床上一扔，拿着睡衣往浴室走，现在的她极需要泡一个热水澡，让自己能更清醒理智。

    文盛洗一个碗看了三遍文呈的房间，几个碗盘餐具足足洗了二十分钟，经过文呈房门前他驻足了几分钟，最后抬步离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这夜两人都没有踏出房门，隔着一道墙想着彼此，直到累了困了倒在床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清晨，文呈准点在六点起来，漱洗好换下了睡衣，出了房门，往厨房走去。

    文盛十五岁那年爱上了锻练，清晨跟傍晚有跑步的习惯。

    他刚踏出房门，文呈从厨房走了出来，“外面还下着雨，路上滑，注意一点。”

    文盛：“我在小区跑一圈，妈…mama别担心。”

    mama这两个字文盛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勇气从齿缝里嘣出来。

    文呈：“……”

    文盛垂下头，背着文呈，在玄关套上跑鞋，开门走了出去。

    他不知道身后的文呈眼眶泛红，泪如雨下，打湿了整张憔悴的脸容。

    十年了！

    他叫她……mama了！

    文呈没有喜极而泣，胸腔的闷疼让她止不住地落下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