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伽译，你没有自尊吗？”（二更）

    两人到三中的时候，正好碰上晚自习下课。

    青春洋溢的学生三三两两出来，欢笑声、吵闹声嚷成一片。

    岑烟和沈伽译点了同样的清汤牛rou面。

    不算大的店铺不一会儿就坐满学生。

    味道还和以前一样，价格也没变，时隔多年再故地重游，总归是不一样的感觉。

    念书时，沈伽译家境不好，能带她来吃的最好的东西不过是加了双份牛rou的面。

    岑烟也吃得挺欢的，大概是那时她其实也挺喜欢沈伽译的。

    *

    角落那个位置，岑烟记得，她和沈伽译曾有一次在那闹过不愉快。

    具体因为什么事情，她忘了，总归也是她的问题。

    只记得那天，沈伽译气得不轻，冷着脸什么也不说，岑烟本来就是急性子，见他态度不好，面也没吃就走了，留下沈伽译一个人在面馆，她自己跟唐棠翘了晚自习去花天酒地了。

    在酒吧玩到半夜，出来时，就看见熟悉的一个人站在路灯下。

    岑烟眯了眯眼，觉得那身影真像沈伽译。

    唐棠那时推了她一把，岑烟才走过去，发现真是他，那都是初雪的天儿了，他还穿单薄的白色外套，站在那冻得唇色都发白。

    “你跟过来干什么？”她纵使喝了酒，语气也是高高在上。

    他垂着头说，“我送你回家。”

    “我不回去，我和唐棠……”岑烟一回头发现唐棠那丫的早就不见了，暗骂几声后改口，“我自己会回去，不就是怕我出事吗，但是沈伽译你的关心有点多余了，我不需要，我们现在分手了，你滚。”

    “岑烟，不分手。”他伸手抱住她，上演无数次的挽留动作，他已经做得熟练，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份还有余温的豆沙包放到她手里，天那么冷，手里的甜点却是guntang的。

    沈伽译的手指都冰得让她酒都醒了，那一瞬间，岑烟怔愣在他面前。

    她怔怔看着他，沈伽译以为是自己不小心碰到她，岑烟生气了，连忙收回手，换成抱着她的姿势。

    “我怕你没吃饭会饿。”

    他低低地说，岑烟眼泪都快掉下来。

    这个蠢货，她明明都说了分手，他还是对她那么好。

    “沈伽译，你没有自尊吗？我让你滚你听不懂吗！”岑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很躁郁，扔掉手中的东西，就像她曾无数次把他的尊严扔到地上践踏那样，可这次她却是一边吼一边哭。

    沈伽译眼尾都红了，却还是摇摇头说不走，他的声音好温柔，“不想吃这个吗？那你想吃什么，我去买好不好？岑烟，你别哭，你告诉我，我去买…”

    他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她堵住唇，用她的唇瓣，带着酒气的吻，还夹杂着她咸涩的泪水。

    那一晚，两个人傻子似的在路灯下一边流泪一边接吻。

    -

    吃完东西，岑烟又拉着沈伽译在三中校外逛了逛，她买了两杯草莓沙冰，沈伽译没吃几口，岑烟自己吃得倒是起劲。

    也没逛多久，岑烟就有点累了。

    沈伽译开车送她回家，到楼下时，他发现岑烟正盯着自己。

    廉价的水果色素把她的唇瓣染得粉红，像弹润的果冻质地，让人无端想试试什么味道。

    她不着急下车，对他扬唇笑起来，突然问，“你以前说的话还算数吗？”

    沈伽译接得自然，“哪句话？”

    她把围巾重新套回沈伽译脖子上，往自己身前拉了拉，他不得已只能俯身到她唇边听她讲。

    “就是你说过，无论怎么样，只要我吻吻你，你就原谅我。”

    她的唇瓣有意无意擦过他的耳垂，说完后还坏心地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