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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将士竟然只知楚家父子,而不知他这个齐国皇帝。他自然不能忍受楚家父子威望高过他这个天子。所以楚家,便是诸道皆乱,他也不会再复用。而夏家……夏琰不是个多聪明的,带兵的本领也一般,可夏琰却是个听话的,他怎么交待,夏琰便怎么执行。淮阳道毕竟只是一道罢了,夏琰带领的却是齐国的精锐。齐君相信夏琰就算是个傻子,只知道带着铁骑一路前冲,也能踏平淮阳道那些判军。至于余下几道,多拨些银子,多放些粮,待来年春种秋收,世道自然会转好,百姓们不再流离失所,诸道之乱也自然不药而愈。齐君觉得前面一片坦途。他甚至暗暗发誓,再不会欺负谨妃了。她要什么,他都给。整个天下都是他,他给的起。可她为什么要自尽呢……难道他最近对她还不够好吗?除了上朝,他几乎把自己的寝宫搬到了文谨宫。这整个后宫,谁有她得*宠*?连皇后都拍马不及。皇后先前欺负了文谨,他用独*宠*她来偿还,来替她出气。他堂堂天子,能做到这个程度已是极难得了,她为什么?为什么舍他而去。齐君是真的想不明白。他只觉得头疼欲裂,宫外夏皇后的声音嗡嗡的窜进耳朵,他已比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了。只觉得心头烦闷的很。当初夏氏欺负文谨时,如果他出手制止,是不是如今便会是另一幅局面了。殿外,夏皇后依旧兢兢业业的叩着殿门,依旧讲着她的大道理。殿内,乌漆漆的,齐君坐在长案前,眼睛始终没有焦距。夏皇后说了许久,殿中始终没有动静,她不由得心生惧意,虽不敢相信齐君会为了一个女人做出什么轻贱自己的事,可心中惧意依旧滋长着。最终,她挥手唤了侍卫上前。命侍卫撞开了殿门。侍卫慑于夏皇后的冷脸,也怕齐君真的发生什么意外,最终用力撞开了殿门。夏皇后挥手将诸人留在殿外,一人缓缓走进殿中。直到看到齐君直挺挺的端坐在那里,她才松了一口气。此时齐君若有个万一……齐天朔不在京城,京城只有一个太子齐天治。夏皇后怕自己无力回天,好在,只是虚惊一场。“陛下,身体为重,朝局为重啊。”夏皇后缓缓走向齐君。齐君抬了抬眼睛,越发觉得面前的女人面目可憎。当初成亲时,他和她也曾鸳鸯情深,举案齐眉。他夺位时,因她成亲两载无所出,恐遭人非议。她把自己贴身的丫头推了出来,替他生下长子。孩子落地,母亲离世。那时她抱着大红的襁褓,里面裹着他第一个孩子。曾经眉眼含笑的对他说……会把这个孩子视如己出。他顺利继位,她如愿被册封为皇后。翌年,生下齐天朔。那之后,她对齐天治再也摆不出慈爱的面孔……当初的诺言,像场笑话。他知道她一直在为自己的亲生儿子打算,也知道她一直打算把齐天治挤下太子之位,更知道她暗中为此布局,几次欲构陷太子,太子虽然一直默默无闻,可身边也有高人指点,次次都能全身而退。夏氏越发的急了。甚至想到了李代桃僵。把别人的功劳冒领到齐天朔的头上。妄想用泼天的功劳把齐天朔推上储君之位。总归记挂着当初的结发之情吧,齐君对此向来是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长子齐天治虽然无甚大错,可生母身份毕竟低贱……齐君并不想把自己的江山交到这样一个儿子手中,所以便任由夏皇后施为。可是把天下交到齐天朔手中……齐君望着面前的夏皇后,不由的自嘲的笑了笑。是不是因为他这辈子坏事做了太多,所以两个儿子,没有一个可堪大用。齐天治看似敦厚,实则心思不纯,这些年来夏氏出招,他拆招。这绝不是一个心思敦厚之人能做出来的。这样一个表里不一的人,齐君实在不喜。至于齐天朔,那简直就是一个笑话。从小到大,他所做所为,无不向天下昭示一个道理。那就是皇家养出的孩子,性子必定是骄奢yin逸,跋扈横行的。调*戏臣女,觊觎臣妻……甚至暗中做过绑架人的勾当。想到有一天这天下要交到这样一个人的手中,齐君笑的越发自嘲了……“陛下,臣妾以为陛下……这才让侍卫开了门,陛下恕罪。”看着齐君脸上那晦暗不明的笑意,夏皇后心头狂跳。齐君向来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他们成亲之初,她肚子始终没有消息,他想争储位,可苦无没有血脉。皇家讲究血脉延续,没有子嗣争位便会吃亏。她当时提出‘借腹’的法子。让自己的心腹丫头怀胎生子,然后养在她名下,对外便说是她怀胎十月所出。他毫不犹豫的点了头。当晚便把她的心腹丫头强拉进内室……她在门外,听着自幼陪着她的丫头哭喊着求饶……十个月后,齐天治出生。而那个替他生了孩子的女人,却死在他的掌中。夏皇后经常梦到那一幕……女人产子后惨白着一张脸,唇角缓缓浸出血来。他当时便那般轻飘飘的转身,而她怀里抱着那个刚刚坠地的孩子,心里害怕极了,她唯有露出最慈爱的笑。然后赌咒发誓,会把那孩子视如己出。第七百三十三章一失一得第七百三十三章一失一得他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而后这么多年,他似乎忘记了当初她说的话。而她,也忘记了……她想把自己的孩子扶上皇位,夏皇后一直以为齐君是默许的,因为不管她做什么,他从来不会追究。直到此时。直到看到齐君此时脸上的笑意,夏皇后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自己太过自大了……他压根没变,他从来都是那个杀了人,嘴角还能含笑的齐牧。他可以踩着兄弟的血登上皇位,也能眼睁睁看着他自己的儿子自相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