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可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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筋疲力尽的祁临终究还是没有吃上周亦为他精心烹制的大餐。 第二天浑身无力醒来时,周亦早已消失不见,他拧眉思索了一会儿,才反应她去工作了。 房间里还残留着一丝冷杉的气味,清洌醒人,他慢慢地挪到床的另一侧,周亦躺过的位置。 果然残存的气息较为浓烈,他再度埋进被子,将自己裹成一条毛毛虫。 虽则现在早已不像前几个世纪深受高浓度的信息素困扰,只有发情期时才会分泌极多的信息素,且影响力也大大降低。 可这味道就能使他安心,兴许与她有关的一切,都能让他轻而易举沉溺。 又放空了片刻,祁临这才想起什么,昨天穿过的衣物已经被周亦洗净晾在阳台,手机也非常贴心地放在床头柜上。 还用了同款的充电器充着电,祁临摁亮屏幕,看到几十个未接来电。 都来自同一个号码,姓名备注是“闷狐狸”。 他这次可不是偷跑出家,用的是正当理由,和未婚夫培养感情。 郭晖这小子前几年出国读书,一月前刚回来,比他还小上一岁,兴许是先天不足发育迟缓,一直到去年才分化,听说他分化成Alpha的时候,祁临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 就这么个闷声不吭的锯嘴葫芦,遇事都要躲他身后的人,从头到脚都散发着O气的人,居然是个A。 两家的婚事也似毫没有过问他们的意见,因为彼此心知肚明,所谓婚约其实就是契约合同,能够促进两家稳定和谐的还得是利益关系,订亲也只是让面上好看。 甚至两人还不约而同松了口气,比起面对陌生的联姻对象,表面逢场作戏暗地里阴谋算计,和发小一起混日子,实在是上上策的首选。 根本没有什么反抗的余地。 何况他从小就喜欢周亦,郭晖还是他的狗头军师,出过不少馊主意。 早些年他不是没幻想过和周亦结婚,但经历过那件事情以后,他便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只有活着才有以后,只有她安安全全的,他才放心。 现在想想,婚外情什么的,不也很刺激不是? 昨天确实是郭晖把他送到周亦下班的必经之地,他也知道郭晖是个天生的cao心命,少不了会来嘘寒问暖,名为关心,实际好奇心发作,想八卦他们的发展经过。 但明摆着无人接听,却连续打这么多次,还是有些过于不对劲了。 他顺着号码回拨过去,几乎立刻就被接通,听筒那边传来陌生的声线“是祁哥吗?” 祁临不耐道:“郭晖怎么了?让他接!” 那人马上大声诉起苦来,“郭少爷他喝醉了,赖这儿喝了一晚上,咱一个做小本生意的,又不敢通知他家里人,还指望您帮帮忙,过来请走这尊大佛吧!” 祁临呼出一口气,悬着的心又放了回去,挂了电话马不停蹄掀被起身。 床脚整齐叠放着一套全新的运动装和一条内裤,且已清洗过,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他换上正合身,不禁喜上心头,她竟然能记得清他的型号。 出了卧室路过客厅,发现餐桌放着琳琅满目的菜,入眼一看都是他喜欢的菜色。 想起来昨天自己睡过去以后,周亦一个人在厨房忙碌,他就难免有些心疼,方才也嘱咐好那人帮忙照看郭晖,倒是不急着这一时半会儿。 何况饿了快一天,又加上昨夜的体力消耗,祁临早已饥肠辘辘。 最重要的是,他说什么也不能浪费掉周亦的这番心意。 根据她留下的字条,热好饭菜,吃足喝饱后祁临出了门。 按酒吧老板给的地址打了车,酒吧名叫深巷,也刚巧座落在一条曲折且窄长的深巷。 再加上巷内正在施工,根本不容车辆通过,祁临没有过多为难司机,在巷口便下车打算步行前往。 两侧的墙壁风化严重,脱落了大片灰色的墙皮,四周又有很高的建筑物遮蔽,只能透进少许的光,格外苍凉破败。 祁临不由有些纳闷,也不知道郭晖是怎么找到这样偏僻的地方来买醉的。 巷道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石砾,祁临踩过发出轻微的声响,突然,他停下脚步,耳际那窸窣的动静却没停,正在距他愈来愈近。 他佯装若无其事继续前进,甚至有意往靠墙的位置靠近,步子放缓。 接连转了几个弯,那脚步声却阴魂不散跟着他,已经排除了是同路的可能。 拉链声响起,那人像是快要忍耐不住,发出的呼吸声粗重,祁临眸光一冷,假装蹲下身去系鞋带,余光瞥到那人正从裤中掏出什么急速撸动。 还一边加快朝他走近,在那手即将碰到他的一刻,祁临直起身旋脚踢了过去,快步绕到来人身后,一手用力勒住对方的脖颈,干脆迅速将人撂倒在地。 在对方还没反应的档口,狠狠踹上对方的裤档处,一连踹了数脚,那人躬着腰躲闪不及,嘴中连连求饶。 祁临抡起拳头,砸在那人脸上,还嫌不解气,扣住他的脑袋往地上重重砸了数下。 “两只眼睛瞎了吧!敢动你爷爷!信不信老子今天废了你?!” 一想到这恶心东西刚才对着他做恶心的事情,祁临下手的力道越来越重,那人嘴角沁出血丝,似乎已经被打慒了,张大的嘴不停流出口水。 “真晦气,出门碰上你这么个倒霉玩意儿,说吧,要不要把命交待在这儿? 当然,你说不要也没用,做事儿之前你就该想到后果。” 祁临边说边从路沿捡了块足球大的石头,扯开步子向着地上的人迈去。 那人眼中露出惊惧,一张脸因为肿胀已看不出原来的样貌,一边往后挪着身子企图逃离,双腿在地上挣扎了几下还是没能起身。 祁临冷笑,举起手上的石头就要砸过去。 蓦地,从旁伸出一双手争夺他手中的巨石,他皱眉瞪向来人。 正看到郭晖冷着脸对他摇了摇头。 似是突然回过神,祁临丢开手中的物事,疑惑开口:“你不是醉得不省人事吗?还能爬起来找我?” 郭晖脸色苍白,左眼下一颗泪痣红得发亮,“现在不是聊这些的时候,先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