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我要做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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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涔析杳都在做梦。 梦里是成衔。 他蹲在马路边,握着她的手机,特别委屈地倾诉外加重复:“她连我都不要了,怎么可能还要你。” 一整晚都在循环。 她的梦不安稳,人当然也睡不好。 一直在喃喃地重复呓语:“成衔,是你先不信我的。” “是你先不要我,我那么做,只是顺水推舟而已。” 成衔全都听在心里。 他摸着她的头,小声说:“我不该只顾自己情绪的。” “对不起析杳,我首要应该在乎的,是你。” “二十岁就跟了我,还跟花一样,却不嫌我年纪大,我怎么好意思叫你受委屈。” 然后,涔析杳醒了。 被梦吓醒的。 她梦到成衔为了找自己出了车祸。 面目全非。 正心惊落泪的时候,成衔的低喃,直直落进她耳畔。 “对不起析杳,我首要应该在乎的,是你,不该让你受委屈,不该放你自己走夜路,不该什么都不说,不该辜负你对我的期望。” “别说了。”涔析杳出声打断他,“上床睡觉,咱俩的事儿翻篇。” 不想幻境替代现实,所以幻境打碎了现实。 她永远担心他。 成衔听出来,她说话时鼻音很重,像是刚哭过。 “哭什么,因为我不值当。” “陪着我,别有事,不然我饶不了你。” 虽然她原谅自己了,但成衔心里总不是滋味儿。 他叹气,说:“你总是愿意原谅我,虽然期待你原谅我,但我一点都不想你原谅我,析杳,我太不是人了,一直让你受委屈,怎么一直跟我受委屈。” 她往边上挪了挪,侧身躺着,给他腾了地方:“事后补救谁都会,既然不想我委屈,那就事前想清楚后果,别惹我生气。” 成衔拍着她的背哄她睡觉:“好,你睡吧,起来还有课。” “嗯。”涔析杳动了动,没回头,“我睡了。” 成衔的手却忽然探到她下面:“这里,疼不疼?我晚上是不是太重了。” 涔析杳撇嘴:“疼,一周不准跟我做。” 成衔立马同意:“好,你睡吧。” 然后开始算今天是周几。 涔析杳是下午的课,两节大课。 上午起床吃了饭,一下午都在上课,晚上也泡图书馆里,一点时间没给成衔。 成衔没办法,只能自己来找她,拎着吃的喝的给她发信息。 “哪儿呢?来找你。” “在图书馆,人多,别来了。” “我到了都。” 他习惯性的先斩后奏。 涔析杳故意磨他性子:“那在外头等着,我写完资料下去。” 成衔没拒绝:“成,下来的时候说一声。” 涔析杳没回复,低头继续往书上抄。 结果那是个难点,不易理解,她足足用了一个多小时才搞明白。 结束的时候,她揣着手机,看了眼时间,没想到会过这么久。 她只想让成衔等她十几分钟的。 结果竟然过了这么长时间。 成衔没给她发催促的信息,也没说自己离开。 估计还在下面等着。 她的记性,怎么还是跟之前一样,很多事情过脑就忘,再也想不起来。 包括让她为之伤心的王女士。 还以为章迦谦消失之后会有所改变。 结果还是记不住。 她叹气,开始往楼下走,但又因为下楼梯太急崴脚了。 彼时距离她见到成衔,只有几步路的距离。 完蛋。 怎么当着他的面摔了。 “怎么摔了?”成衔故意装作不紧不慢的模样,其实几乎是冲过去伸手拉她,“这么着急见我?” “崴脚了。”她说,“不是单纯摔一下。” 成衔把动作换了,蹲在她面前,拽起她的胳膊驾到自己肩膀上:“去医院,小情人儿,下次可以不用这么急,我有时间。” “哦。”涔析杳把脸贴在他背上,别扭地说,“是那个楼梯滑。” 成衔轻易拆穿她的谎言:“知道你也想见我,疼不疼?疼的话我给你揉揉。” 涔析杳忽然问:“你不是会看,还去医院干什么?” 成衔解释:“我眼睛看的哪有仪器准,不是只看表面,还得看骨头,怕你伤到骨头。” 涔析杳闭上眼,尽管贴在他背上也能听见他如鼓的心跳:“不疼,就是滑了一下,应该没事。” 他这人,怎么这么表里不一。 明明那么担心她。 成衔回头,想看看她的脸色,结果只看见她乌黑的发:“我就你这一个老婆,没事也得重视。” “你嘴上功夫到底跟谁学的?” 虽然嘴上这么说,涔析杳心里却乐开了花,喜滋滋的,脑袋在他背上蹭了又蹭。 “小猫一样。”成衔还是那句话,“肺腑之言,真就你一个老婆,你要喜欢的话,想多找几个老公,我没意见,但我要做大房!” 涔析杳和他一块儿开玩笑:“你还挺会为我着想,行,我找几个年轻的,当小三小四小五小六小七小八小九——” 她还没说完,就被成衔带着醋味儿的声音打断。 “诶呀够了够了够了,怎么说这么多,我是大房,只要你敢找,我就把他们都发卖了。” 涔析杳摸着他略显消瘦的脸:“你妒忌劲儿怎么这么大。” “怎么瘦了?” “这几天运动的多。” “你?运动?我怎么没看到?” “不就在你面前,又不记得了?我天天脱了衣服跟你干啥你都忘了?就这么不让你舒服?” “滚呐。”涔析杳揪他头发,“我跟你说真的,你又说这个,在外面能不能节制点。” 成衔叹气,有些失落:“节制了,你不是跟我说一周不准做,我都没碰你。” 涔析杳皱眉,腿在后面胡乱蹬着:“我让你嘴上节制,咱俩自己在家的时候你说就算了,外面还说什么,你不要脸我要脸。” 成衔立马认错:“好嘞老婆,知道错了,想吃什么?” “随便来点。”涔析杳眼球来回转个不停,像是在思考,“你想吃啥,来找我瘦了,陈姨看见还觉得是我苛待你。” “我妈?她不骂我就不错了,她只会觉得是我照顾不好你。” “你怎么每次反应比我还迟钝?”涔析杳掐了一把他的脸,“说到底你是陈姨亲生的,她对你肯定比对我好,不跟你聊我就没话题,所以她只能在你面前问我近况,她也知道小时候对你缺少关爱,所以现在你不怎么跟她说话。” 成衔是个犟种:“既然爱我,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让我知道,拐弯抹角的爱我全当看不到,虽然我原谅我爸了,但我也不想跟他聊,不熟,没话题。” 涔析杳问道:“那你跟我就熟了?” 成衔也反手去掐她的脸:“都睡一张床了,能不熟吗?从小到大一直待在一块儿,比她们陪我时间还长,当然熟,而且,你又不会拐弯抹角的掩饰对我的爱。” “哦,我给她们打个电话,昨天没回呢。”涔析杳掏出手机刚准备打开微信,就瞧见地上摞着她俩的影子。 她换了软件,开的相机,举着拍了张照。 因为是在晚上,像素不太好,只能隐约看到成衔头发的衣角,更多的是他的肩膀,还有地上她们重叠在一起的影子。 她发了个朋友圈,用的这个配图。 “诶嘿,今天在这个高度!” 然后才给安悦打电话。 她问:“hi,吃饭没有啊?” 安悦眯眼,盯着她周围的环境看了看:“怎么还在外面?” 她揽着成衔的脖子:“我跟成衔吃饭去呢。” “成衔呢?怎么不见他?” “背我呢。”她说着,就翻转了摄像头,“看,成衔任劳任怨。” 成衔回了个头,点头叫称呼:“安姨。” 安悦点头,问道:“嗯,什么时候回来?” 涔析杳把镜头转回来:“妈你问谁,问我还是成衔?” 安悦说的谨慎:“你俩都问。” 涔析杳仔细想了想,也没算清日子:“过几天吧,成衔要是不忙的话我跟他一块儿回去,忙的话就他先回,我再等等,差不多下个月月初,或者这个月月末。” 她是打算等自己生理期过了再回。 差不多也就这些天。 安悦点头:“行,我跟你爸准备着,好叫你回来住两天。” “好嘞。”涔析杳本来想点菜,但一想到自己爸妈的厨艺,就没开口,“忻忻呢?怎么不见她。” 安悦叹了口气,情绪有些低落:“睡了,这两天有点小感冒,所以睡得早,她奶奶还有我给她换衣服换太勤了。” 知道安悦是在怪她自己了,涔析杳情绪价值给的很到位:“小孩子生病,多正常的事,你叹什么气?我又不怪你,你帮我们带孩子多辛苦啊,还想这些干什么。” “再说了,你们给她买衣服也是想她多穿点,没事的,要是换我们俩自己带,估计还不知道给她换呢。” 安悦还是叹气:“行了,别哄我了,你们吃饭去吧,我去看看忻忻,说不定醒了不想打扰我们自己玩呢。” 涔析杳不忘叮嘱:“行,你们早点睡啊,等成衔回去了让他接忻忻,或者给她爷爷带。” 延南总是多风,她俩刚上车,就起了大风。 只要一刮风,涔析杳就觉得没力气,什么都不想做。 她窝在靠背上,身体直往下秃噜。 涔析杳说:“成衔,我觉得我等下吃饭也要靠你喂了,没有力气,也不想动。” 成衔轻笑:“嗯,知道了,养不大的小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