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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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带来的人，怎么，司祯光研究员，你有意见吗？” 到了这会儿，齐先乘实在是忍不下去了，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和司祯光对峙。 司祯光表情淡漠，话语却是分毫不让：“齐首席，我是没什么意见，但是毕竟规矩摆在这里。一个不是研究所里的人，跟着我们一起参加会议，要是到时候他干了什么丢了面子的事情，丢的可是我们全研究所的脸面。” 此时的移动飞船里不像一开始那样还有窸窸窣窣的笑声，整个飞船里鸦雀无声。 就算是再迟钝的人，现在也应该意识到这不是一个能随便出声站队的局面了。 夏梨同齐先乘一起站了起来，开口想要说话。但齐先乘重重地一巴掌直接拍在了夏梨的胳膊上，无声勒令夏梨闭上了嘴。 齐先乘的手就这样按在夏梨的手臂上，目如鹰隼地盯紧了司祯光：“你别搞错了，这是我亲自加在邀请名单上的人。他到底是让我们颜面尽失，还是让所里所有人都跟着脸上贴金，我心里没点数吗？” 夏梨本来有些烦躁的心情，在这一刻突然平静了下来。 在先前，他一度不想参加这个会，就是因为料到会发生这些破事。 然而夏梨最终还是参加了，就是因为他清楚地知道，不管在什么时候，只要齐先乘在，就永远会坚定地维护着他。 齐先乘的话到了这里，司祯光自然是不可能再进行反驳，他礼貌性地一颔首，找了一个座位坐下了。 就在所有人以为这一场冲突即将结束的时候，司祯光的师父陈明霖终于发话了。 他笑呵呵地转了转自己的木珠手串：“齐首席呀，我也理解你这爱徒之心，可这夏研究员，终究是已经离开九所两年多了，能记得多少学的知识还是个问题呢。你说这在座的各位还服不服夏研究员，我猜啊，应该是不服的。” 齐先乘一言不发，但是显而易见的，表情变得更难看了一些。 陈明霖紧接着继续说道：“诶，我也没有说要让夏研究员下车啊。但是齐首席，这几年九所的情况，你应该也清楚吧，各个财团、公司的投资都越来越少了，大家都不看好九所的研究。” “而就在这个时候，你说要是在我们这么重要的一个，来打响名气，拉大量投资的前沿讨论会上，要是我们这闹了个笑话……” “嗨呀！恐怕不管是对所里的大家，还是对投资我们的财团公司，都有些没法交代吧。” 陈明霖状似头痛地摇了摇头，对着齐先乘长吁短叹： “你说是不是，齐首席？” 如果说刚才的气氛是沉寂，那么现在的气氛恐怕只能被称之为冷凝了。 到了这个节点，稍微有些脑子的人，都应该能看出来陈明霖和司祯光这师徒两个是有备而来了。 说到底，让一个外人跟个车，一起出席个会议，其实本来也就是个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的事情。 往小里说，也就是带一个相关爱好者或者学生来跟着观摩学习一下，能有多大点事。 但是这师徒两人，却是一唱一和，把这个事情给抬到了一个远超预期的高度。 有些脑子转得快的研究员，已经理解了过来。 打从一开始，司祯光上车说那第一句话，好戏估计就已经开演了。 司祯光前面的那些铺垫，都是为了激夏梨和齐先乘。在那之后，再由陈明霖将这个事态抬一手，直接将齐先乘和夏梨架在了空中。 到了现在，陈明霖的话都已经说到了这里，如果齐先乘不给个合适的回复，也不知道会被陈明霖传成什么样子。 上次那个被司祯光瞪了一眼的研究员，此时正在疯狂给自己熟识的另一个研究员发消息。 “不是，司祯光和夏梨有结怨我是知道了，但是为什么陈明霖一直在疯狂针对齐首席啊？” 他朋友收到了消息，表情微妙地瞥了他一眼。 “不是，你这消息也太不灵通了。算了，你好好记着，小心点别去触霉头了。” 齐先乘和陈明霖这二人现在看着针锋相对，但在之前，却是师徒关系。 在之前，齐先乘带过一个学生，最后因为她直言齐先乘的研究没有发展前景，转去了别的研究所，现在也顺利当上了所长。在那之后齐先乘伤心了很长一段时间，并且表示再也不收徒弟了。 就在这个时候，陈明霖出现了，他在当时表现出了对学术研究的极大热爱。他的这种表现打动了齐先乘，最终让齐先乘决定将天赋平平的陈明霖收入门下。 在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这二者的相处，至少从表面上看起来是相当和谐的。 事情的转折发生在十几年前，在当时的前沿学术研讨会上，陈明霖拿出了一项极为超前的研究，在研讨会上发表了出来，而这项研究当即震撼了整个相关学术界。 从那一天开始，陈明霖名声大噪，一跃获得了高级研究员的晋升资格。与此同时，陈明霖也因为这一项研究获得了数不清的荣誉和夸赞。 许多人甚至表示，陈明霖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沉寂了好几年的齐先乘要强得多。 也就是在陈明霖成为了高级研究员后，齐先乘悄然与陈明霖切断了师徒关系，对外再也不宣称陈明霖是自己的徒弟。 当时的主流说法认为，齐先乘这是因为在嫉妒陈明霖年纪轻轻，却获得了这样出色的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