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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一个婊子,装什么

    

第十二章 “一个婊子,装什么”



    教室里响起掌声,最后一个同学的发表终于结束。顾净早就收拾好了东西,准备掐着时间一结束就跑回家。顾净在心里盘算着,如果现在跑回去,那还能有时间吃上一两口饭。

    顾净刚准备起身离开教室,就被台前的教授给叫住了。顾净虽然着急回家,也不得不停下脚步来到教授身边。等教授啰里啰嗦地聊完,时间已经六点半了。她很感谢教授对她学业上的肯定,也感谢学院推举她为优秀学生代表在明年二月的校庆上发言。但是她真的要来不及了!

    和教授告别,顾净冲回座位,拿上背包就要走,却又一次被人叫住。

    “赵同学,等一下……”

    叫她的是一个男生,顾净认识,是他们班的班长——周俊祥。班上的人还不知道她改名了,她也觉得没有必要提这个事。顾净虽然着急也不好直接走人,毕竟同窗四年,便客气地打了个招呼。

    周俊祥挠了挠头,笑着说话有些吞吞吐吐,“我……我是想问,雨净你今晚要不要一起去吃饭?”还没等顾净说话,周俊祥像是生怕顾净拒绝一样,又急着补道:“你看,今天是平安夜嘛,而且结课发表完了,怎么都该庆祝一下吧?”

    顾净微微皱了皱眉,她明白周俊祥的心思。其实如果放在以前,她应该是不会拒绝周俊祥的邀请的,能白嫖一顿饭对她而言是很有意义的。但是现在不同了。

    顾净露出抱歉的神色,对周俊祥说道:“不好意思啊,我今天已经有约了。”

    “是和其他同学吗?那带我一起呗,人多才好玩嘛!吃了饭还可以一起去酒吧或者KTV玩啊。”

    “诶,我刚好认识潮欢的老板,我们多喊上几个同学一起去玩呗,我还能让老板给我们打折呢。你没有去过潮欢吧?可有意思了,他们家的DJ特别厉害,氛围超级嗨。你把你约的同学叫上,我再多叫几个我哥们儿,咱今晚不醉不归啊。”周俊祥越说越兴奋,像是顾净已经答应了他的邀请,巴不得把今晚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一样。

    周俊祥的纠缠让顾净失去了耐心。也许换个时间,她还会和周俊祥再周旋几句,但最近的持续忙碌以及昨晚几乎失眠一整夜的疲惫让她的耐心降到了最低点。她正准备直接回绝周俊祥,但还没等她开口,就听到周俊祥满是鄙夷和嘲讽的声音。

    “你一个婊子,装什么矜持啊?哥约你出去吃饭是给你面儿了,别给脸不要脸。”也许是顾净不耐烦的表情刺激到了他,周俊祥原本看起来温文尔雅的脸变得扭曲起来。看到顾净听到这句话后脸上的疑惑,周俊祥在低声暗骂一句戏子会演,婊子会装,继续死死地盯着顾净说道:“怎么?你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啊?你一个孤儿,靠着助学金和奖学金过日子,你从哪儿认识的朋友能开豪车啊?你金主的宝马坐得舒服吗?你在车上怎么伺候他的啊?”

    宝马?顾净想起来了。

    几周前早上出门去学校的时候,她意外地在电梯间碰到了阿黎。顾净还是第一次在梧桐苑碰到阿黎,她一直以为阿黎和纯肆只是每天晚上来这里,并不住在梧桐苑,工作完了就会回家。

    阿黎像是明白顾净眼里的困惑,主动解释道:“昨天晚上太累了,就睡在这里了。”说着还捞起自己的衣服,露出一段纤细的腰线。只是在那白皙的肌肤上密密麻麻全是暗红色的伤痕。不光是鞭痕,还有其他各式各样的痕迹,层层叠加在一起。顾净不敢想象纯肆用了多少种工具才能在阿黎的身上留下这些痕迹,而阿黎又承受了怎样的痛苦。光是腰上就有这么重的伤,那其他地方呢?顾净很是佩服阿黎,伤的这么重,居然还能这么灵活,到处乱跑。

    阿黎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自然地放下衣服,又问道:“你去哪儿?顺路的话我开车送你?嗯……主人的车,算我借花献佛。”说完还俏皮地眨了眨眼。

    顾净第一次见到这么活泼的阿黎。平时在调教室的她,总是安安静静沉默寡言,就连被纯肆鞭打的时候,也不怎么出声。顾净没想到,在调教室外,阿黎的性格如此开朗。看着阿黎清澈的眼睛带着纯洁的笑意,顾净本想拒绝的话没有说出口。

    坐上阿黎的车,一路上,阿黎的嘴就没有一刻停下来。一会儿问顾净喜不喜欢喝奶茶,说自己什么时候意外喝到一杯特别好喝的奶茶,那家店铺的名字,什么样的茶底,要加哪些配料。一会儿又问顾净喜欢吃什么菜,能不能吃辣的,说自己特别爱吃辣,最喜欢的就是麻辣火锅,还一定要点特辣,不然不够带劲儿。

    顾净还了解到,阿黎就比自己大一岁,跟着纯肆已经好几年了。但阿黎没有向她打探她和顾泠的关系,顾净也没有好奇阿黎和纯肆的过去。

    顾净虽然话不多,都是阿黎在问她,而她只是时不时回上一两句,但其实她很享受阿黎的叽叽喳喳,她已经很久没有和人这样轻松的闲聊了。阿黎是个可爱的女孩儿,她想,也许她和阿黎能成为朋友。但一想到两人都身不由己的身份,顾净的心就沉了沉。纯肆在第一次见面就清楚地警告过她,这不是什么说停就停的游戏,没有什么跪地为奴起身为友的说法。她属于顾泠,没有任何自由和权力可言。

    “怎么,不说话是怕了?”周俊祥看着顾净不说话,以为她的秘密被自己说中,心里很是得意。他一步一步逼近顾净,威胁道:“你猜,我要是把你被包养的事情告诉学校,你会怎么样?助学金和奖学金你是不要想了,什么优秀学生代表,哈,你觉得学校还会让你上台吗?或者我等你拿了奖再举报你,让你丢净首都大学的脸?丢净商学院的脸?哈哈,你觉得到时候,咱们那努力为自己攒仕途的钱院长会不会放过你?”

    顾净皱着眉,看着朝自己越靠越近的周俊祥,没有说话。

    “我也不占你便宜,你就陪我一晚上,怎么样?”周俊祥手摸上顾净的头发,笑声yin秽,“呵,老头子哪里能让你爽啊?哥能把你cao到升天,你试了你就忘不掉。到时候你还会求着让我cao呢……”

    还没等周俊祥的手碰到顾净,顾净便拍开他的手,转身准备离去。她懒得和周俊祥在这里废话,又是一个无耻小人。不过是周俊祥无端的猜测和意yin,给自己造黄谣,她就不信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学校会相信周俊祥的胡言乱语而不相信自己,她在所有教授们心中的形象可都是三好学生,不然也不会被学院推举为优秀学生代表了。实在不行她还可以叫阿黎帮忙,让阿黎给她作证。但这件事不能惊动顾泠,她可不想在顾泠心里留下任何不好的印象,虽然顾泠有可能根本不会注意到这种小事。

    “谁让你走了?不准走!给我回来!”周俊祥眼红了,伸手就要拉住顾净,不让她走。

    顾净反手就给了他一肘,打得周俊祥一个踉跄。在周俊祥试图稳住身形,无力反击的空档,顾净又瞅准机会,狠狠一脚踹在周俊祥的裆部。

    “啊——”,看到周俊祥痛苦不堪地跪倒在地上,顾净挑挑眉,看来从前男友那里学到的技术还没有忘。

    看了一眼手表,离七点就差不到十五分钟了。该死!顾净没空欣赏周俊祥痛苦的表情,用尽全力飞奔回家。

    等顾净到调教室的时候,七点的钟声已经响过了,阿黎早已经跪在了沙发前。顾净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清洗好,连滚带爬地冲出卫生间来到沙发前。

    顾净还在卫生间的时候,纯肆就已经在椅子上坐好了。看着顾净急得满头是汗气喘吁吁地跪在自己眼前,她挑挑眉,没有说话,转身又去了餐桌上摆弄着笔记本电脑。

    顾净惴惴不安地跪在沙发前平息自己的凌乱的呼吸。她很想跟纯肆解释,今天是特殊情况,她不是故意迟到的。但她很清楚,纯肆不会在乎她迟到的理由,也不允许她在这间房里说出【是,老师】以外的第二句话。

    【你还承担不起迟到的后果】

    纯肆第一晚说的话,在顾净脑子里回响。纯肆会怎么惩罚自己?她能想到的唯一惩罚就是鞭刑,毕竟快两个月的时间里,这是她唯一受到的惩罚。如果是鞭刑,那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顾净低着头,静静等待自己的最终审判。

    “阿黎,调教迟到怎么罚?”还没等顾净身上的汗晾干,纯肆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很平静,没有情绪,像是一个无情的执行机器。

    “回主人,调教迟到视为对主人不敬,对主人命令不服,对主人安排不尊。”阿黎顿了顿,仿佛不愿意说出接下来的话,“对主人不尊不敬不服从的奴隶,没有资格留在主人的身边。”

    听到这话,顾净脑袋里嗡的一声,不敢置信,心急如火的她也顾不上什么规矩了,脱口而出:“我不走,顾泠没说……”

    还没等她说完,啪的一声,纯肆一巴掌狠狠扇在顾净脸上。

    “二小姐的名字是你能叫的?”纯肆冰冷地声音质问道,“不要再让我听见你的声音。”

    顾净只觉得脸颊短暂的疼了几秒,随后发烫发烧。她狠狠咬着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出声,泪水却止不住地从眼眶里冒出来。

    她也不想迟到啊……她已经尽全力赶回来了,都跑得快吐血了……她又不是故意要迟到,怎么就对主人不尊敬不服从了?明明是有人要对她用强,要不是她以前跟着那个男生学了几招打架的阴招,说不定自己现在就被周俊祥强暴了……明明错的不是她啊……她真的不知道还有哪里做得不好了……她还能怎么做了……

    纯肆没有理会情绪崩溃的顾净,平静地说道:“二小姐吩咐过,你要是犯错,就用疼痛让你记住。”说着她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转头对跪在一边的阿黎吩咐道:“把她给我绑在架子上,绑牢了。”

    之后的事情,顾净的记忆就模糊了,但有一个认知在她经历这一晚之后算是彻底明白了。

    鞭刑与鞭刑之间,还是有区别的。

    她只记得自己麻木地被阿黎牵起,手腕,手肘,脚踝,膝盖,甚至脖子被一一固定在铁架上。她踮着脚被锁着,仿佛和铁夹融为一体,一动也不能动。她害怕,不知道纯肆会怎么惩罚她,不知道纯肆说的疼痛是什么样的痛。害怕得身体不听使唤地发抖。

    “放松一些”,阿黎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细声安慰地说着,“越紧张越疼。”

    再之后就是无边无际的痛,如同热油泼在身上的痛,如同尖刀刺进rou里的痛。她拼了命的哭喊,嚎叫,求饶,嗓子都嘶哑了,但是鞭子还是一鞭又一鞭抽打在身上。后来她不求鞭子停下来,只求能让她歇一会,喘口气再打,但cao纵鞭子的手仿佛是一台没有生命的机器,只是一丝不苟地执行着提前设置好的程序。

    先是令人发疯的痛,再之后身体会开始适应这种痛,开始麻木。但每次当她刚开始麻木后,鞭子便像是会读心术一般,换一个还没有被摧残的部位,开启下一轮,新鲜的,再次让她疯狂的痛。手臂,后背,后腰,屁股,大腿,小腿,甚至脚心,全身上下所有地方,被鞭子一轮又一轮碾过。

    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顾净已经叫不出声了,眼前发黑,头晕脑胀,险些就要昏过去。她其实痛恨自己为什么不能直接晕过去,也许晕过去就不会这么痛了。

    半昏半醒间,顾净感觉自己的嘴唇湿湿的,舌头舔了一口,甜甜的,是阿黎在给她喂喝的。

    “喝点葡萄糖,不容易晕过去。”阿黎甜美的声音在顾净耳边响起。但顾净眼里全是泪水,模糊得看不清阿黎的表情。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

    原来打死一个人,这么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