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

    接下来的两堂课，我简直跟度秒如年一样，台上的老师在说什么，我根本就没办法专心地去听，而阿奇还是一样，上课就是昏昏欲睡，等到下课才会有精神，标准的上课一条虫，下课一条龙。

    好不容易捱到第三堂，老师在下课前十分鐘宣布把习题解出来，跟他对过答案的同学，才可以下课。

    我根本不想算什么习题，但是为了去见小女生，我也只好拚了。

    解不到五分鐘，我就站起身把我的答案跟算式拿给老师看，老师瞇着眼看着我：「算得不错嘛？步骤是正确的……嗯……答案也对，好了，你可以走了。」

    全班诧异地看着我，就连阿奇也是不敢置信的样子：「小白，你居然会算？明天是不是要世界末日了？」

    「我还有事，我要先走了。」一把抓起了我的背包，把桌上的东西收拾好，我便兴冲冲地往三楼跑，拜託，一定要让我见到小女生，我在心里祈祷着。

    来到了三楼，走到了顏季说的教室，果然他们都还在里头，我瞥见了小女生，她的眼睛是肿的，面容苍白，她到底是怎样啦？

    看到她这副模样，我就觉得很生气，妈的，明明是我被她关在门外，她干嘛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我又没有欺负她！

    下课前的几分鐘最难熬了，我看着手錶，内心感到很焦虑，等等见到小女生，我要跟她说什么？

    跟她说我不在意她是大尺码小可爱的事？还是跟她说对不起？但是，我是要对不起什么啊？真是莫名其妙，被关在门外的人是我，现在要跑来安慰小女生的人也是我，真的是……不过还能看到小女生，我应该就要感到很高兴吧？毕竟周末，在小女生关上门扉以后，我像是被她拒绝在门外，不得其门而入。

    下课了，一群人一窝峰地从教室衝了出来，我看见了顏季试图去绊住小女生，正当我要进去时，一个人拉住了我：「喂。」

    我抬头看着她，是那天带头欺负小女生的那个人，听顏季说过，好像是他们系上最刁蛮的小辣椒吧？

    我看着她，一面用眼尾注意小女生跑走了没：「有什么事？」

    那女生拉着我，她的神情不像那天那么跋扈了：「那个，对不起，我不该也对你发脾气的。」

    「你该对不起的人不是我，是郭馨淳。」我静静地望着眼前的女生：「是『你们』一起去围剿她的，你们应该去跟她道歉，不是跟我道歉。」

    「其实……」那女生还想解释，但我根本听不下去，我的心都在小女生那里：「如果没事的话，我要先走了。」

    「我喜欢你。」那女生脸色平静地对我说：「从来没有人可以那么理性地说服我，我觉得……我喜欢上你了。」

    我带着歉意对她说抱歉：「我、我有喜欢的人了。」

    「郭馨淳吗？为什么？」那女生还是一直追问着。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所以我只能笑一笑：「或许是因为，她是我隔壁的房客吧！」

    顏季快要绊不住小女生了，我不在跟那女生说话，我走进了教室，语气冷冷的：「我都站在你眼前了，你该不会还想躲着我吧？」

    「你来做什么？」小女生诧异地看着我的到来，她回头看向顏季：「你叫他来的？」

    顏季靦腆地笑着：「解铃还须系铃人啊……你们慢聊，我要去找小梓了。」说完，顏季就脚底抹油，迅速地跑走了。

    小女生别过脸：「你到底来找我做什么？我都跟你说我是大尺码小可爱了。」

    「那又怎样？」我根本不懂小女生到底在闹什么彆扭？就算她是大尺码小可爱又怎么样？至少她已经改变自我了啊！为什么她还要为了这道过去的枷锁，而困在里头呢？

    小女生的眼眶又红了：「那你还来找我干什么，你当初的联谊经验不是很糟吗？」

    「谁说的？」虽然一开始会觉得抽到大尺码小女生很衰，但是，跟她相处过，就会知道她其实很有内涵：「你到底在在意什么？」

    小女生别过脸，我就偏偏故意站在她的面前：「就算那是过去的你，那你也已经为了你自己做改变了啊！为什么你还要一直困在过去的桎梏里头？」

    小女生的眼泪掉下来了：「可是，我不懂，为什么外表一变，受到的待遇就会有差别？为什么这社会是这样？」

    「因为人的第一印象是外表，虽然很现实，但是，毕竟眼睛会先看到的是你的外貌，既然你的外貌已经改变了，你也不用再为过去而耿耿于怀了。」我严肃地看着小女生：「别在难过了，你当初听了我的话，为自己做改变了，不是很好吗？」

    小女生哭着，而我搂着她，不捨地摸着她的头发，试图给她一些温暖。

    我跟小女生讲开了，她终于不会躲着我了，或许该去感谢一下顏季吧？不过那傢伙要是得意忘形起来，那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因为晚上已经和教官约好了，在和小女生说明之后，五点半我就自己一个人来到了教官室，教官看着我：「真准时。」

    坐在教官的车子里，我有点惴惴不安：「等等要帮忙什么？」

    「唔……扫扫地、收东西……理论上是这样。」教官一面开车，一面回答了我的问题。

    是说理论上是这样，那实际上又是哪样？

    但我也没在多问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到了教官的武馆，教官将车子停好后，和我一起走进了武馆。

    里头窗明几净，东西都规规矩矩地摆好了，我是要收什么东西？

    教官说要先去换道服，便招呼我随便坐，我坐在沙发椅上，一面望着跑来跑去的小朋友发愣，这到底有缺什么人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