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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4

    还是太后娘娘想的周到,那臣妾,近几日便出宫亲自去办。”

☆、【人证】

001

在寿康宫里“幽禁”的日子并不难过,姝菡甚至觉得,比起每日去慈宁宫请安,还不如窝在老祖宗身边闭门不出的舒坦。

当然,后宫琐事她还是照例要管,只不过从台前变作人后。

外头的人多少也知道,太皇太后年迈,问事的条子递进去,必不是她老人家亲自过问的,反正只要有凭有据,她们才不理会所谓真相如何。

慈宁宫那边,自孟氏死在宗人府后,似乎也熄了心思,没再来找过姝菡的麻烦。

老祖宗本想借着“没有人证,不能久拘贵妃”为由,迫太后撤回对姝菡的控诉,可姝菡却觉得,在皇帝没有归京前,暂维持眼下的局面为好。

如是,到了九月九重阳节这一日,前线传来捷报,滇南国的国君,下了降书求和了!

天子兴师,无往不利,举国皆欢。

姝菡前些时日收到的密函中,其实已经提及此战必胜,不日还朝的口风,但如今落到实处,她才真的安心。

从月头盼到月尾,在九月二十八那一天,王师终于抵京,监国的九王爷率朝中重臣们直迎到京郊八里长亭外,而后宫女眷们不得出宫,皆立在望楼迎接圣驾。

姝菡立在太后身侧,直看到外城人头攒动,皇帝的卤簿浩浩荡荡而来,旌旗招展下,龙辇上坐的那人,即使看不真切,却仍足以让她眼里热泪涌动。

年过半百的太后同样老泪纵横,容妃倒还持的住,在一旁殷勤伺候着劝说太后勿喜极伤身。

不多时,御驾驶进了玄武门,宫眷们便下了望楼重新回到慈宁宫等着得胜还朝的皇帝来向太后问安。

这样的场合,太皇太后多是不出面的,甚至紧闭了寿康宫的大门,避而不出。

姝菡只等着见过皇帝,再重新考虑迁回永寿宫的事。

午时三刻,鼓楼在数里之外震动如雷,皇帝踩着汉白玉的石阶如天人驾临,在场之人,除了太后,无不俯身叩拜,山呼万岁。

行了国礼,随后才是皇帝向太后问安,全了家礼。

后宫众妃嫔经历过白家谋逆那场浩劫,此刻无不感慨万千,纵使不能上前陈情,也皆面带喜色。

“让皇额娘担忧了,是儿的不是,此番大捷,我欲在明日犒赏三军,到时也请母后和众妃嫔一起共享喜悦。”

这个时候,自然没人敢站出来说,皇后薨逝未满一年,不得宴乐。

这个场合,姝菡也不欲多招惹是非,索性也隐在众人间没有多置一词。

偏偏有人觉得,这是个排除异己的良机,千载难逢。

就在皇帝辞了太后欲回前殿之时,有人却上前一步。

“皇上,臣妾有一要事相禀,事关当朝贵妃娘娘,请您圣裁。”

皇帝闻言果然顿住脚步,转过身问她。

“容妃要向朕禀报何事?”

姝菡隐约有了猜测,却仍镇定地看向满凛然的容妃。

容妃不急不躁,娓娓道来。“今日是皇上凯旋之日,臣妾本不应在这个时候耽搁您去为将士们庆功,但兹事体大,臣妾不敢有片刻耽搁。具下而陈,请您圣断。”

皇帝看着满殿之人,除了太后之外,皆一脸茫然,遂打断她的话:“既然兹事体大,那就随我到养心殿面奏吧。”

又朝着姝菡说道:“既然事关贵妃,那请贵妃也同行。”

容妃有些措手不及,这和她预想的计划有些初入。

她原打算趁着后宫众人皆在,当场揭发贵妃假冒替选的事,也好在众目睽睽下坐实了罪名,让她没有翻身的余地,也好迅速发酵,逼皇帝亲自下旨以明礼法。

可皇帝让她密禀,且让姝菡也过去,就是容许姝菡当场辩驳,这可是大大不妙。

容妃回头看向同样面色不愉的太后,太后只无奈点了点头。

容妃稳住心神,决定放手一搏。“是,臣妾遵旨。”

002

养心殿的正殿多日未有人进驻,此刻大开了门窗,既是为了迎接这里的主人回归,也是为了散去多日的阴霾气息。

姝菡跟在皇帝身后进了殿,容妃因低了一阶更在她之后。

一路无话,直到皇帝坐在了高坪御案后,两个人才一前一后立在堂下。

“容妃有什么话,就当着贵妃的面说清楚吧。”

容妃看了看皇帝,却辨不出他喜怒,只尽量用着平和中正口吻详述:“这件事,说来话长。当初皇上领兵在外之时,宫里曾发生过一件大事,便是白佳氏一族起兵逼宫,当夜攻破玄武门,胁迫太后娘娘交出传国玉玺。”

皇帝不悦:“这件事,九弟已经写了折子详奏给我知道,你且说,贵妃的事到底如何。”

容妃被打断,顿有些冒冷汗,却仍措辞:“是。因那夜贵妃和逆党白景瑞被困养心殿密室后,有仵作上报那厮被烈火焚身的惨状,是以,臣妾疑心贵妃娘娘是因仇杀人。”

“接着说。”

“后来,果然被臣妾发现了蛛丝马迹。海佳氏一族,历来是武将出身,偏贵妃娘娘不仅熟读诗书,还提笔能写,造诣了得;而后,臣妾在呼兰府的远亲遇到了海佳氏家中旧仆,从那妇人口中得知,当朝贵妃娘娘当年是冒名入宫应选。臣妾深知此事不可胡乱定罪,便着人提了那证人入京。谁想到,那证人不过在宗人府过了一夜,就离奇身亡。所以,臣妾想,定是有人心虚,设法买通了宗人府大牢里的狱卒,这才毁灭证据。”

听到这里,皇帝十分不耐烦:“所以说来说去,这件事,从头到尾,就只有你的推断?而你所谓的认证,也早就死在宗人府?”

容妃等的就是这一问,她用余光瞥着身旁的姝菡,十分自信地继续陈词:“臣妾岂敢全凭臆断而攀诬当朝贵妃。臣妾日前又寻到一名证人,眼下就安置在我娘家府中。”

皇帝眉头微蹙,没有理会容妃,反而问向姝菡。

“你怎么说?”

姝菡知道皇帝这是把问题又扔给她,便从容问一旁的容妃。

“不知这所谓证人,是什么人?又要证明我是什么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