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4 小动物都是靠这种行为撒气的吗（R）

    23.

    杰克今晚很奇怪，派来接他的人几乎是踏着午夜的月光敲响房门。奈布草草吃了点东西，正心乱如麻的坐在房间里。那些人进来，他几乎没有反抗，顺从的被他们蒙上眼睛然后坐上了马车。

    亚尔维纳的深夜真的太静了，奈布几乎能够听见车辙滚动压碎了月光的声音。月光碎成一片一片，如同锋利的刀口割在他的皮肤上，疼痛仿佛让他封闭的五感逐渐清醒过来。越来越多的细节呈现在他的眼前，梅洛镇的偶遇，哑剧一样的生活，艾琳娜没有说玩的话……那枚纽扣像是弓箭手手中的箭，射向了孩童搭建起的积木上最关键的一块，所有的梦幻都在一瞬间崩塌。

    奈布靠在马车的窗户上，攥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就算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至少——他还要在确定一下。

    杰克今天十分餍足，早上的饱餐让他一整天都精神舒爽。他把奈布抱到座椅上，两只手捆在一起，借着月光好好打量着这个人。奈布异常安静，不说话的时候就像一只漂亮的陶瓷娃娃，眼罩盖住了他那双凌厉的眉毛和鹰一般的眸子，让他难得的显出两分柔和来。

    平常杰克总是更专注一些其他的事情，于是横看竖看总能从奈布的脸上看出几分诱惑。今天他难得心态平静，倒是可以好好欣赏这人外貌来，“怎么不说话？”

    “这么安静，倒像是我欺负了你”杰克好声好气道

    “少拿你那套油腔滑调的做派对付我”奈布一张口，立刻破坏了杰克策划的自诩完美的氛围。

    但杰克毫不生气，意料之中的笑了起来，“奈布，我经常想，把你做成标本或者布偶，也都不错，只要你能闭嘴。”

    “不是你刚才在求着我说话吗？”奈布反问。

    “是是是”杰克应道，手指轻轻抚摸奈布的嘴唇，“我就是偶尔也想和你做一些菜其他的事情，比方说聊天什么的。”

    如果奈布可以看见，就会发现杰克现在单膝跪地的在自己面前，以一个相当虔诚的姿势和表情温柔的注视着自己。但他没有心思留心杰克语气中的温情，心里正在快速盘算着借着什么由头给杰克留点记号。

    “但我们又确实没有话题，这真让人扫兴”杰克垂下了眼睑，手指停在了奈布的嘴唇之上。

    奈布似乎被盅惑了一般，在杰克困闷的语气里低下头，蹭了蹭对方的手指。这小动作成功的让杰克一怔，但是紧接着他看见了奈布嘴角勾起了微笑的弧度，警报在脑海中响起，可收回手已经来不及了——奈布猛地低头，一口咬在了杰克的手腕上，锋利的犬牙刺进了皮rou里。

    突然发疯了一样。

    杰克痛呼一声，但是声音并不高。血珠从皮肤和犬牙交界的地方渗出来，杰克掰开了奈布的嘴。

    “小动物都是靠这种行为撒气的吗？”杰克嘶了口气，用受伤的手摸了摸奈布的头发，“那么你消气了吗？”

    “哼”奈布冷笑，挑衅的舔了舔牙尖上的血

    “我真担心”杰克说，“你这口牙会咬掉自己的舌头”

    “不劳费心”

    杰克亲吻了奈布的眼睛，柔声道，“据说狼牙有毒，我得去清理清理。不过在那之前，亲爱的，我要保证拥有这种利器的你不会伤到自己”

    杰克取出一件奇怪的东西，套在奈布的脖子上，那是一个皮质的物件，底端还连接着一个小球。那是一个可伸缩的项圈，杰克一套紧，奈布立即感受到了窒息一般的痛苦，长大了嘴喘息——“啊…”

    随后杰克用力捏了捏那个有弹性的小球，奈布的窒息感才稍有缓解。杰克笑了，把小球塞进了奈布的牙齿间，“我知道你们这科的通常都需要磨牙棒，是我考虑不周了”

    杰克松开手，窒息感再次压来，奈布下意识扬起了脖子咬紧口球。那弧线真是好看极了，男孩子的喉结清晰可见，夹杂着一两声微妙的喘息。杰克满意的亲亲他的嘴角，“我马上就回来，很快，我保证”

    等杰克处理完手腕的伤口，重新回到屋子里，奈布已经涨红了脸，但仍然死死咬着那小球。口水顺着嘴角滑进脖子里，看上去狼狈万分。

    杰克轻轻关上门，眸色暗了两分“你把自己照顾的很好”

    “小狼”

    24.

    奈布一直在宫里呆了两天，眼罩偶尔被摘下，然后极快换上新的。长时间的黑暗让他在重见阳光的时候，下意识选择了躲避。

    “唔……”

    奈布被人从马车上扶下来，摘掉了眼罩。他当着阳光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看清已经是艾琳娜家的大门。身后送他的人朝奈布鞠了一躬，便准备驾车回去。奈布没有理会，独自在门口站了片刻。很快，他调整好呼吸走进了门。

    杰克正在为客厅的换花，蔫掉的那只被拔出来，新鲜的玫瑰剪掉旁支插｜｜进｜｜去，嘴里还哼着小调，看起来非常悠闲。他换了一身衣服，不再是离开当天的外套。

    “杰恩”奈布叫他

    杰克转过头，看见奈布非常高兴，那样子仿佛在问他去了哪里。

    “有点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奈布目光躲闪

    杰克：前天就回来了，你不在

    杰克递过一张纸条，右手的手腕处缠着一层薄薄的绷带。奈布目光一顿，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停在半空，“你的……手？”

    杰克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的手腕，然后又撸起了左手的袖子，另一只手腕竟然也缠着绷带。

    奈布这回惊讶了，疑惑的看杰克。于是杰克解释：这两天阳光太烈了，露出来的手腕被晒伤了

    “你也太不小心了”奈布说，接着有意无意间问道，“艾琳娜夫人回来过吗？”

    杰克摇头，用一种非常委屈的眼神看奈布，那样子——你怎么不先关心我？

    “我”奈布被他看的莫名心虚，别扭的推开杰克的脑袋，“你一个男人成天过的女孩子还精致，早该吃点苦了”

    这样欲盖弥彰的做法并不能打消奈布的疑虑，可杰克实在是太敏锐了。奈布想了想，突然道，“那……那你用换药吗？自己可以吗？”

    杰克点头，继而写道：当然，这都不能做又要嘲讽我小姑娘了

    “你根本不需要我嘲讽”奈布道，“我要先上楼了”

    杰克：不要忘了今晚有jiejie的演出，她给我们留了座位

    奈布，“今晚吗？”

    “我知道了”这可能是一个和艾琳娜接触的机会，奈布暗下决心。

    他那副样子落在杰克眼里，几乎已经被看穿了。杰克不动声色的笑了笑，觉得这样分外有意思，仿佛不小心误入溶洞迷路的野兽幼崽，本能的向往着阳光，黑暗而阴冷的溶洞让它彷徨不安。它独自在里面摸索了很久，饥寒交迫，终于看见了一丝亮光，它觉得自己就要解脱了，却殊不知身后已经跟了一只伺机已久的猛兽。

    等到下午，杰克换上了一身鎏金燕尾服。奈布下楼的时候他正对着镜子左右打量自己，朝奈布微笑了一下，为自己戴上了一个单片眼睛。他确实好看，奈布一直承认这一点，轮廓柔和，身材颀长，眉目里渗透出来似有似无的情意。但是仔细去看又没有多少温柔，更多的只是疏离与冰冷。

    杰克递过来一个扁平的礼盒。

    “什么东西”奈布低头去接，只见礼盒的丝带上卡着一张纸条，礼服。

    “我不要穿了吧”奈布犹犹豫豫的拿过来，“我不合适这种衣服”

    杰克：不穿的话，你可能会变成全场的焦点。那时大家估计只顾得上看你了。

    这么说也有道理，想想那尴尬的场景——奈布忍不住一哆嗦，况且这样也太不利于自己晚上的行动了，于是不情不愿的打开了礼盒。那是一套蓝色的礼服，布料柔软，“我，我去楼上换”

    杰克挑挑眉：你不好意思

    “别幸灾乐祸，我就这一次”

    杰克点点头，欣赏着对方恼羞成怒的模样。奈布很快换好衣服，站在门口磨磨唧唧的别扭了一阵，直到杰克开始敲门才心一横、牙一咬拉开了门。

    奈布很少打扮自己，以前在参加国宴的时候也总是戎装加身，这样一身处处展现出金钱味道的礼服让他极为不适应。裹在礼服之下纤瘦的身体表现出难得的青涩——杰克笑出来，这僵硬的动作好似个提线木偶一般。

    “别笑了”奈布有点脸红

    杰克摆摆手，示意奈布稍等一下，拉着他坐到客厅，然后翻箱倒柜找出一只笔来。

    “你干什么？”奈布惊讶。杰克却并不回答，轻轻抬起了奈布的下巴，奈布条件反射的捏住了杰克的手腕，杰克轻轻哼了一声，连带着手也跟着抖。奈布这才反应杰克手腕有伤，慌忙撒手“对不起”

    杰克趁着他愧疚的间隙迅速落笔，在奈布左眼下点了一颗泪痣。

    “你画了什么！”

    杰克：好看

    奈布狐疑。

    杰克：信我

    ……

    事情的发展和奈布所想相去甚远，从进入会场的那一刻他们就一直被人引到固定的房间，两位佣人站在门口随时等待着吩咐。奈布甚至没找到任何机会离开杰克、或者侍者的视线。整整一个晚上，他都如坐针毡的坐在位子上心不在焉的欣赏着台下的表演。

    不知道是不是剧情需要的原因，艾琳娜看起来憔悴了许多。她的纤瘦使得角色可以更好的融入，结尾时甚至引得很多人共情流下了眼泪。幕布拉上的前一刻，艾琳娜那双欲语还休的眼睛突然抬起来，朝着奈布他们的方向望过来。奈布心里一窒。

    紧跟着幕布拉上，奈布看见，杰克勾起了一个稍纵即逝的笑容。

    自己想的实在是太天真了。如果杰克真的是一个人，那么他是绝对不可能放过企图背叛他的艾琳娜的。他那么敏锐，一定早就发现了端倪。

    “走吧”奈布说，情绪有点低沉

    杰克抬起头看了看身边的奈布，顺从地站起来，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

    “你说艾琳娜今晚会回来吗？”奈布意有所指的问

    杰克摇摇头。奈布不知道那是不清楚还是不会回来的意思，但是他没有继续往下问。有人为他们拉开了房门，两人走出房间，在指引下一路上了备好的马车。杰克率先翻上了车，伸手要把奈布拉上来。

    奈布把手搭在他的小臂上，打算一跃而上，但就在那个瞬间，他的余光里看见了一个从正门出来的人。穿戴整齐考究，身材纤瘦，但笑容阴凉。即使只有一面之缘，奈布也绝对不会忘记这个人。

    有人从身后为他披上了一件黑色的外套，那人拿着怀表很随意的瞅了瞅怀表。

    弗雷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