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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年多一年1

    

新一年多一年1



    十二月的最后几天,一场雪无声地降落。

    临近期末,钟濯学校要开家长会,但新年将至,杜真与钟正时没时间,叫了钟清去学校给他开。

    自从吵架之后,杜真几天都没再理钟清,几天后又像个没事人一样给她打电话,单方面和好,钟清习惯了,问了钟濯开家长会的日期时间。

    到钟濯学校的时候,雪已经停了。天空雾蒙蒙的,很冷,路边上推着薄雪,学生大概刚刚放学,大道上很热闹,几团几团地聚在一起。

    钟清找到高三一班的指示牌时,恰好钟濯也看到了她。

    说起来还真的是巧得很,钟濯并不知道钟清要来给他开家长会,钟清也没有告诉他,两人居然就这样碰上了,看到钟清的时候,钟濯还不确定,就这样站在不远处,愣了好一会。

    钟濯穿着校服,长的好看且高,就这样立着一脸错愕,钟清觉得好笑,又看他穿的少,走过去问:“小濯,怎么穿这么少?冷不冷?”

    钟濯这才反应过来,脸上不可抑制地露出笑,低着头看她,“不冷,你怎么来了?”

    “给你开家长会啊。”钟清道。

    钟濯哦了声,冬天的天黑的很快,钟濯趁钟清不注意轻轻捏了一下她的指尖,又飞速松开,评价道:“你手好冷。”

    钟清给他吓到了,连忙四顾了一下,见没人注意,轻轻拍了拍他,“小濯,你干什么。”

    钟濯刚想说什么,就被班级里一起来接家长的同学撞了下,“钟濯!”

    钟濯:“怎么了?”

    “那边有家长...你...”男生看向钟清,“这是?”

    他说着说着把钟濯拉到一边,压低声音问:“你妈这么年轻?”

    钟濯啧了声,“说什么呢,不是我妈。”

    “那是谁?你女朋友?”

    钟濯很想说是啊怎么了,但嘴巴转了弯还是说:“我姐。”

    钟濯很不喜欢说“姐”这个字,两个字说出来像是要了他的命,说得又含糊又快,男同学差点没听清,他瞟了眼在看手机的钟清,夸奖道:“你姐长得挺好看的哈。”

    钟濯不乐意了,轻轻推了推男同学的身体,皱着眉道:“滚。”

    男生之间的打闹跟家常便饭一样,男同学被骂了也不生气,继续拉着钟濯说:“你姐长得和你不怎么像啊。”

    “要那么像干什么,当神童啊,”钟濯彻底推开他,“我带她去学校看看。”

    说着,钟濯走到钟清身边,完全不顾身后男同学的叫唤,问钟清,“想不想去学校转转?”

    钟清迟疑,“可以吗?小濯。”

    “怎么不行,”钟濯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走。”

    其实风吹得很冷,钟濯带着钟清沿着路边上走了一会,学校大道边上的树上还挂着几片枯叶不舍得落下来,两边的雪堆了薄薄的一层,南方这种天气,估计不一会就化了。

    这边路上没几个人,钟清问:“刚刚你同学和你说什么。”

    钟濯离钟清离得很近,故意逗她玩,“嗯?他问我你是不是我妈。”

    “什么?”闻言,钟清声音都拔高了些,吃惊地转头看他,她这个样子让钟濯忍俊不禁,很想亲亲她,但忍住了。

    “他开玩笑的。”钟濯笑道,“他还问我你是不是我女朋友。”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钟清忍不住红了脸,“瞎说,没个正形。”

    “怎么不是。”

    路上没人了,路灯依次亮起,钟濯走到钟清前头,在昏暗的灯光下看她,轻轻地、不着痕迹地握住了她的手指,“我想你。”

    钟清忍不住抬头去看他,钟濯只是克制地捏着她的手指,可手指上的触感却将她点燃,浑身都逐渐温暖起来。

    因为和杜真吵架,钟清没回去住,钟濯上学每天起早贪黑,基本上见不到面。他们只在出租屋见的那几面,仔细算算,已经一个星期没见过面了。

    “我也想你。”钟清低低地说。

    钟濯敛下笑来。长久的思念、不能见面的难安都在此刻迸发,他现在浑身都难受。

    “明天晚上不上晚自习,下午我去找你。”钟濯怕有人来了,松开了握着钟清手指的手,重新回到了她身边。

    重新行走起来,钟清点头,又想到明天是十二月三十一号,要跨年了,问道:“你们放元旦节,你不陪爸妈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不过这个,”钟濯声音很轻,“我想陪你。”

    钟清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心扑通扑通地跳动着,没跳一会,就听见钟濯又说:“上次那个避孕套不好用,我又买了个,明天用用。”

    这小子一天到晚只想着这点事是吧?

    钟清没忍住,一巴掌拍在他手臂上,“你就是想做这事吧?”

    “天地可鉴,”钟濯拇指摁着小指,抬手做了个起誓的手势,以示真心,“和你呆一块什么都不干我都乐意。”

    钟清想笑,装作一副不信的表情,“说的好听。”

    沿着大道走了一会,钟濯便带着钟清绕了回去,家长差不多到齐了,时间也正好要到了,由钟濯带队将他们带进教室,钟濯走在最前头,钟清就盯着他背影看。

    十七八岁的少年意气风发,钟濯亦是,钟清和他相处这么久,他身上的蓬勃活力是最能感染她的。

    一场家长会开了一个多小时,钟濯成绩很好,班主任单独找钟清谈话时和她说了半天,说钟濯刻苦、脑子聪明、还拿过竞赛奖,就是这个性格有点叛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又说这样是不行的,以后会吃大亏,叫他们家长管管他的性子,别惹祸。

    钟清连说好。心里想钟濯确实挺叛逆的,不然怎么会在十六七岁的时候,胆子那么大进自己jiejie的房里cao自己jiejie?

    和班主任道别,雪又下了起来,钟濯在门口等钟清,见她出来了,走到她身边问:“他说什么了?”

    “说你太叛逆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叫你改改呢。”钟清如实回答。

    钟濯一脸无所谓,“不改。”

    钟清知道他就是这种性子,也没再说什么。一路走到分叉口,他们终于要分别,雪下得不算太大,钟清和钟濯挥手说再见。

    钟濯却骤然扯过她,俯下身吻了吻她的唇。

    雪花也印在了唇上,带着微凉的触感,不过只是一瞬钟濯便离开了她,“我走了。”

    钟清不由自主地抚摸着唇,回过神来朝钟濯笑了笑,“嗯,回家注意安全。”

    钟濯点头,“你也是。”

    钟清朝他挥手,没有多少留念,转过身往出租屋那边走,没有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