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地方它叫延京
天亮了,下人们已经开始在府中各处各自忙碌。 此时乔府的二小姐乔娇娇正站在二门处掂着脚时不时张望着,像是在等什么人归来。 “姑娘,要不咱们先回吧?也许是大公子和四公子回程的路上耽误了,怕是要晚些才能到。”秋月在一旁劝说。 “无妨,这天儿热着呢,凉风倒是吹得舒爽。”乔娇娇边说边拨下额角边被风吹乱的发丝。 秋月见实在是劝说不动只好放弃,对着站在身边的春花眨眼使了个眼色。春花接收到秋月的眼色立即会意,悄悄退下返回到院中为自家姑娘取来防风的披风。 春花刚离去,二门不远处就有两道人影缓缓而来。 “那是,阿娇?”归家而来的乔府大公子乔宴还没入二门就远远瞧见了站在那边的meimei,每次他与四弟从书院归家meimei都会特意来此等候他们。 “你们是怎么服侍的,外头风大怎可让二小姐在外头站着,还不快扶小姐进屋。”人还没到跟前,清脆的话音先一步传来了。 “阿禀,大哥,你们回来啦!”乔娇娇上前两步站定,粗略打量了下哥哥与弟弟,见二人完好无事才放下心来。 “我和大哥都无事,外头风大,快进屋,稍后再与你和母亲详说。”身着浅青色长袍的少年开口催促道,此人正是乔府的四公子乔禀。 “快回吧。”一旁的乔家大公子乔宴也开口附和一句,说完便拉着弟弟速速离去。 一盏茶的功夫,乔宴、乔禀二人已换好衣服。 两人来到主院,刚一进屋孙氏就急冲冲迎来,询问道:“你们二人可曾受伤?” 兄弟俩对看一眼,暗想:还是被阿娇看出来了。 “母亲,还是让阿禀和大哥先坐下用些吃食吧。”乔娇娇走过来搀扶住孙氏。 “是是是,瞧母亲糊涂了,平安回来就好,先用过膳食稍后再说。你们父亲一大早便上值去了,晚些时候等他回来,再去给你们父亲请安吧。”孙氏一边说一边与儿女一同入座。 一家四口安安静静用完早膳后,孙氏留下儿女询问长子和次子晚归的原由。 “……事情就是如此,若不是刚好碰上镇安王府的四爷带领虎骑兵正在防溢关附近……恐儿子与四弟此次怕是凶多吉少。”乔宴坐在下首,一五一十地把这两日回程路上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看来延京与延南并不像表面上表现得那么平静。宴儿,禀儿,你们在外头自己定要再小心警惕些,回书院时再从府中多带两名会武的随从护送。你们虽学了些拳脚功夫,但在外头不乏真正武艺高强的人。”孙氏心中虽担忧二子的性命安全,但是男儿志在四方怎可因为害怕就把他们拘着呢。 “是!母亲。”二人齐声应答。 乔娇娇端坐在一旁听着兄长和弟弟的述说,心中也颇有感叹。 不过,镇安王府的四爷,解救哥哥与弟弟的人,竟是他……想来他这一趟回京便不会出去了吧,毕竟他们二人的婚期已近。 这边乔府在等待着乔家的两位公子归家,而另一处,镇安王府里也有人在焦急地等待未归府的四公子。 天色大亮,说好天不亮便可归来的人,现在竟半分影子都未见。 …… 城门口 “四爷!”从城内阔步走来一个将士打扮的男人,对着凌辞诏拱了拱手,接着转过头一巴掌拍在小兵头上怒道:“瞎了你的狗眼!还不快给镇安王府的四爷放行!” “是是是,是小人不识泰山,放行!”小兵点头哈腰,连连致歉。 延京城内谁人不知镇安王爷的第四子——凌辞诏,那可是镇安王爷最疼爱的儿子。 凌辞诏抬眸看男人一眼,驾着马匹驶过街道直奔王府。 …… “咚咚——咚咚——” 一位管家衣着打扮约五十多岁的男人打开大门,看见门外站着的男子时惊诧了一下,“四爷,您……” “陈叔,唤翠嬷嬷,王女医过来清风院。”凌辞诏快速说完后抬脚大步朝自己的院落走去。 “是!”王府的管家陈叔飞快应答,离开的时候忍不住嘀咕一句:四爷此次回来……是与乔府的二小姐成婚,可方才瞧着,四爷怀中好像抱着一个……被披风完全包裹住的不明女子。 清风院内 回到屋里凌辞诏把楚豆蔻放平在床榻上,拉过锦被轻轻帮她盖好。 此刻的楚豆蔻当真是睡着了,她还不知道现在她已经到了京都,而且进了镇安王府。 “四爷。”王女医和嬷嬷一同从外头进来恭敬行礼。 “筱箐,拂樱,备水。”凌辞诏朝身后的丫鬟吩咐一句后,才看向身旁候着的嬷嬷和女医道:“先替这位姑娘收拾妥当,稍后王女医再为她诊一诊脉络,看看是否有无不妥。” “是,四爷。”王女医和翠嬷嬷恭敬应答。 凌辞诏前脚刚回到自己的院里,老太妃居住的福荣院那儿也立即得到了消息。 “段嬷嬷,再去瞧瞧四公子身子是否无恙。”静太妃穿着一身常服靠坐在软榻上,伸长了脖子往屋外望去。 “太妃,回啦回啦。四爷已回府,身上并未受伤。四爷说先回院中换身衣裳,稍后再过来给太妃请安。”从门外疾步小跑回来的是另一位贴身嬷嬷——包嬷嬷。 “平安回来便好,快去说一句——不必大老远又来一趟,叫他好生歇着便是!”静太妃连忙又催促包嬷嬷遣人去传话。 “嗳!是!老奴这就去!”包嬷嬷刚回来还没喘匀呼吸便又匆匆赶往另一边。